在宋朝以前,武将地位,向来都是凌驾于文官之上,他们野心勃勃,积极参与政治,甚至经常会干掉皇帝,历史从来都是由他们左右。然而宋朝总结五代更迭教训,加之赵匡胤得国不正,为免有人效仿,对武将开始严加防范。但因为赵匡胤本身就是第军人,尚可以平衡文武,使文臣武将各司其职。
但到太宗时期,情形彻底恶化。因为赵光义乃弑兄篡位,加之他在当上皇帝以前,被赵匡胤隔绝在军队之外,使他将提防那些太祖留下骄兵悍将,当成关系到皇位安危头等大事。虽然出征用兵、驻屯防御,仍主要由将领负责,枢密院中也继续维持较高军人比例,但在人选上已经完全变味。
如枢密院长贰、三衙将领及前线统帅,大都是宋太宗无能亲信。其所用王显、柴禹锡、张逊、杨守等,皆为以往藩邸属吏,名为武官,却几乎全无战场经历。他们得以统帅军权唯理由,就是忠诚可靠。实则多为庸碌之徒,纵然握兵十万,也临阵惧战,甚至以贪婪、险恶,以逢迎攻讦为能事。
而以曹彬、潘美为代表开国宿将,为避免功高震主,唯有对太宗言听计从,甚至明知圣旨荒谬,也不敢违抗,而是贸士卒之死以自全……雍熙北伐就是这败,杨业也是这死。
至于那些没有政治头脑,依然奋勇争先将军,如郭进、杨业、呼延赞,皆都要惨死,要被贬黜,皆都陷于可悲境地。
“你笑什?”狄咨和陈恪没什交情,见他对父亲如此不敬,自然心中不悦。
“笑元帅英明世,糊涂时!”陈恪却不看他,只盯着狄青道。
“放肆!”狄咨训斥陈恪道。
“住口。”狄青看眼狄咨道:“你们都出去。”
“是,父亲……”狄咨郁闷垂首,和狄咏下去。
在赵光义费尽心机打压武将背景之下,武将从骨子里形成循规蹈矩、俯首帖耳特征,这次文彦博用封含糊其辞手札,便想搞掉狄青,实在并非创举,而是借鉴前人……太宗太平兴国三年,秦州节度判官李若愚之子李飞雄,诈称天子派出巡边使臣,带几个随从,便路西行到秦州境内。面对不持任何凭证李飞雄,当地将领竟俯首贴耳,甘心受缚就刑,竟被他孤身人,就夺取军队控制权。
此事足以反映武臣们屈从驯服,其应有强悍素质可谓荡然无存,而狄青,纵然天纵英才,亦无法摆脱这种骨子里循规蹈矩,所以哪怕是道非官方宰相口令,他第反应也是接受,而不是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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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陈恪这只蝴蝶出现,他叹口
“三郎,你且说,哪里糊涂?”待屋里只剩他们俩,狄青问陈恪道。
“明知道要害你是文彦博。”陈恪冷笑道:“还要相信他鬼话,难道还不糊涂?”
“什?”狄青不信道:“与文相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怎会害?”
“唉……”陈恪终于明白,狄青为何会被文彦博那轻松就做掉……在他看来,这位沙场上战无不胜将军,在政治上,连及格分都达不到。
然而陈恪这是苛责古人,要知道,除他和未来那位无法无天拗相公之外,任何人都无法超脱其所处时代,狄青自然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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