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把五百名正额举人填完,再填锁厅试。只见拆卷官唱出首卷编号,书吏找到对应试卷,当众拆开糊名,大声唱道:“中者姓陈、名恪、益州青神人氏,官左承事郎……”
‘哗……’*员们都听过陈恪大名,纷纷笑道:“果然是他,这科锁厅试里没强手,怕是得等到殿试,才能称出他斤两……”
却不见那谢学士鼻子都要气歪,他要过陈恪原卷子看遍,果然没错。不禁无比郁闷,心中大骂道,你不是欧阳修学生,写你妹太学体啊!
舞弊。
这日,已经是阅卷第十三天,谢学士正在检查锁厅试考卷。他听信文三公子挑唆,把陈恪当成个沉溺于倚红偎翠、不务正业风流书生。谢学士是古板读书人,决意要抑浮躁、树正气,便有心把陈恪卷子挑出来,黜落。
但是朱卷上没有姓名,就连字迹也不是本人,却叫他如何辨认?不过谢学士有个见识,他知道陈恪乃是欧阳修学生,而欧阳修平生最恨太学体,其学生想必也不会写太学体。
于是谢学士专从‘论’中,找出太学体取中,非太学体,统统不取……其中着实有几篇非太学体好文章,但谢学士都狠心刷落。
后几日,又与副主考,诸位同考官商定名次,通常除最前面几名外,发解试名次并不重要,因为这只是个参加贡举资格。所以考官们比较放松,很快就把名次拟出来。
到八月廿八日,二位主考同各经房在至公堂上拆号填榜。先填正试,见第名是大名鼎鼎刘几,考官们均高声喝彩……取中公认解元,这说明他们阅卷公允。
第二名叫苏轼,这个考生大家都比较陌生,但他文章众人皆惊艳不已,认为实超过刘几筹,可因为并非太学体,被谢学士落到第二。也算让人心服口服。
第三名叫曾巩,这是欧阳修高足,自然无人不服。
第四名苏辙,竟与那苏轼是亲兄弟,考官们笑道,却又是段佳话。
接着填下去,第五名吕惠卿……第十名陈慵、第十名张载、第十六名曾布、第二十八名郏亶、第三十八名曾阜、第六十八名吕德卿、第百七十名程颢……考官们早达成共识,这科国子监试水平极高,发解举子怕是来年基本都能登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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