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那边,自然有人埋怨他,怎能放过唾手可得胜利,让刘几继续欺世盗名呢?
“刘几不是欺世盗名,他有真才实学。”陈恪摇头道:“这样人,应该给他留下体面。”顿下又道:“再说,为何非要执着胜负?无非就是截虚名,却会树敌无数。”
“对,失败自然会被人笑话,但能胜而不逞强,却让人钦佩。”不大爱说话苏辙,这次替他妹夫说话道:“这就是中庸之道啊!”
“其实,仲方兄已经赚到。”曾布笑道:“那刘几可是成名已久,已然给你当垫脚石,没必要非得从他头顶越过去。”
“什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那刺耳。”陈恪笑道:“不过正是这个理。”
“当然,大比分上,比打平。”有人补充道。
“是?”短暂庆幸之后,刘几却陷入回忆,他记得,自己油尽灯枯之时,那陈恪仍然气定神闲,似乎再解多少首都不成问题。怎放着唾手可得胜利,就不要呢?
联想起陈恪在第题时,也只是以微弱优势战胜自己,刘几心头下升起明悟,以手覆面道:“惭愧,陈仲方有古君子之风,吾却心争强好胜,坠小人之道矣……”刘几又羞又惭,他怎不知道,其实自己本该承受两场惨败,如今能以体面收场,全靠陈恪不争胜,才保全名头。
“唉,之道兄……”其实众太学文会中人,也对陈恪产生好感,只是担心刘几不喜,才直反着说。现在见他没有怨念,便也劝道:“大家都要参加来年春闱,极可能同科同年,咱们何必要搞什对立?”
“这话说,好像是要搞对立似。”刘几郁闷地爬起来。
回到状元楼上,已是戌时夜深,观众换茬又茬,耗时持久超级比试仍在进行。
陈恪和刘几两人,已经从璇玑图中,共计解出千九百十三首诗。
这场比试对心力和体力损耗,不是刘几个文弱书生能承受得起。他早就支撑不住,内里像被掏空般,头晕眼花,满身虚汗,只靠口气在撑着。
“谗佞*凶,害忠贞;祸因所恃,滋极骄盈!”当写下最后首诗,他只觉阵天旋地转,撒手掷笔仰面摔倒。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已回到住处,周围坐着干好友。见外面还是黑天,他问道:“睡几个时辰?”
把干人安抚下来,这才散。
回家后,宋端平对
“你要干甚?”
“去找他认输。”刘几道;“人家给咱留面子,咱不能真跟着装糊涂。”
“这大半夜,你去找谁?去认输话,岂不拂陈仲方美意?”友人劝道:“看,还是改日摆桌酒,请嘉佑学社人起坐坐,席上你敬他几倍就是。”
“也对。”刘几想想点头道:“快安排吧。”
※※※
“几个时辰?”朋友们笑道:“你睡整整两天。”
“啊……”刘几惊讶道:“这久?”
“也难怪,那剧烈消耗战。”朋友佩服道:“精神自然亏空厉害。”
“可惜还是输……”刘几心下片黯然。
“不,你没输。”朋友们道出个让他又惊又喜消息:“你晕倒后,任人们千呼万唤,那陈仲方都没有再解首。所以,你比他多解首,还是你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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