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绩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这个,但他此刻虚心求教,陈恪说什都听着。
“这些难题,不解决就要亡国,解决不好也会亡国。官家是名无比称职守成之主,他可以理顺矛盾,发现问题,却无法解决问题,只能延缓问题爆发。换上个与他模样,甚至还不如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国家滑向深渊。官家现在重名,益发不愿意出现损害名声事情,但心里是极清楚。为大宋负责,他肯定想找个雄才伟略、杀伐整顿之人来接位,不是不得已,绝不会要守成之主。”
“你是说,赵宗绩是个守成材料,所以官家看不中他?”赵宗绩怦然心动。
“你得先想清楚,若想着当皇帝只是为权力和享受,劝你还是不要争。因为大宋朝下任皇帝,定是要给这任还债,不仅没有好日子过,还不得不肩负起改革重任。”陈恪两手摊道:“不改就是死,改,或许还有线生机,所以这副千斤重担,下任皇帝是推脱不掉。”
“自然是要做事。”赵宗绩嗔怪看他眼道:“当初豁出去得罪满朝大臣,也要阻止六塔河,难道你还不知道,是个什人?”像是说给陈恪,又像说给自己,他重重道:“就算是天下第苦差事,也比混吃等死米虫强,甘之若饴!”
说话。”
“曹皇后就别指望,那女人早被官家培养成三从四德典范。”陈恪摇摇头道:“问问你爹,看看老先生有没有什关系,般是会有。”说着重重挥手臂道:“如果有,拿重金砸开那人金口,让他帮你说话。给你那五十万贯,就是让你干这个用,别不舍得花钱,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好,知道该怎做。”赵宗绩点点头,他发现自己在陈恪面前,就像个不谙世事毛小子……其实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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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问你问题,你说要考虑考虑,现在考虑怎样?”把双管齐下对策交代清楚,陈恪淡淡道:“也不是劝你学赵宗实,但你再不下决心,可就点机会都没。”
“有这份心就好。”陈恪颔首道:“有动
“怎没下决心?!”赵宗绩沉声道:“皇天无亲,惟德是辅!与他同样是太宗重孙、官家假子,为什就只有他能想那把椅子?已经下定决心,若是过去眼下这关,日后定然全力以赴,和他掰掰手腕!”说着苦笑声道:“不过说实在,赵宗实温良恭俭、无懈可击,真没什信心……”
见陈恪摇头微笑,赵宗绩站起身,朝他深深抱拳道:“与仲方兄弟情深、知心知音。愿仲方有以教!”
“你说赵宗实温良恭俭、无懈可击,这是实话。”陈恪神色严重道:“但这些天想很多少遍——发现赵宗实番做作,其实处处在学官家,孰不知他只是学官家形,没有得其神!用恶意揣测,他只是需要那层‘温良恭俭’伪装,来欺世盗名而已。旦让他登上九五之位,怕就要原形毕露。”
“嗯。”这也正是赵宗绩所担心。
“退步说,就算他真如官家般又能如何?”陈恪冷笑道:“如今天下大治之中隐忧重重,外有西夏辽国虎视眈眈,内有三冗之费像三座大山,压得大宋快要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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