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陈恪感到肚子咕咕直叫,反而有些高兴,这至少说明,自己已经恢复知觉。便拿出干粮边嚼着,边看自己昨天答得题。看之下,不禁暗暗脸红,怎这多错?
赶紧飞快修改遍,誊抄到卷子上。
待把客观题答完,便剩下诗赋论策八道,距离交卷还有天多时间,但冬日天短,晚上又不能点蜡烛,实际上,也就还有五六个时辰可用。想要精雕细琢是不可能,只能提起笔来,就往稿纸上写。
好在连续睡两觉,他脑子要灵活些,总算还能应付过去。除飞速构思文章,剩下点精力,就是注意避讳。至于遣词造句,完全是靠本能,哪还有推敲余地。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强烈认同‘逝者如斯夫’这句话,只恨时间不够用,似乎只是低头、抬头,就已经天黑。
当陈恪出现在考场,尽管考纪森严,举子们还是爆发出阵欢呼声,只是这位凯旋英雄,脸色蜡黄蜡黄,站在那里晃晃悠悠,让人担心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这还能考试?’举子们担忧望着他。
给众人个‘安心’眼神,陈恪屁股坐在座位上,望着面前试卷,他才知道,原来幸福就是这简单。
但马上就不感觉幸福,因为头昏脑沉、涨得厉害,他脑子片浆糊。这种状态怎能答卷?他只好先看看考题……会试考题承唐及五代之制,进士科试诗、赋、论各首,策五道,帖《论语》十帖,对《春秋》或《礼记》墨义十条。与乡试基本相同,在庆历新政时,曾改过三场制,但因为新政夭折,未及施行。
把诗赋论策丢到边,陈恪先答起帖经墨义,这相当于后世客观题,不需要动什脑子,照本宣科即可。不过这些平时答起来如吃饭喝水般简单考题,陈恪也不敢直接往卷子上答……他实在不放心自己精神状态。
这时候,别人差不多都已经答完卷子,而陈恪,还有三道策论没写呢。
结果整整晚上,他都没合眼,在心里反复推敲这三篇策论。等到下半夜,三篇文章已经成竹在胸,但陈恪还是不敢合眼,生怕睡觉起来又忘。
就这样宿碎碎念,天刚蒙蒙亮,他就骨碌爬起来,赶紧把心里文章写下来。
等到三篇策论都写出来,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个多个时辰。陈恪才松口气,回头看看自己写得文章……顿时脸红不已,这都是什玩意儿啊,跟白话文差不多。后三篇策论还不错,毕竟经过宿推敲,可之前诗赋,还有头两篇策略,就实在是惨不忍睹。
修改是来不及,他赶紧提起毛笔来,往卷子上
到天黑,他才将将把帖经墨义答完,这时候,别考生已经完成大半,大都只剩几道策论留待明天慢慢斟酌。
考官喊停,陈恪放下铺盖,倒头便睡,别人还没从考试状态中出来,他便已经鼾声如雷。
又是夜无梦猛睡,直到第二天监考官摇铃,他才醒过来。考生们出去洗脸时,同屋举子们苦笑道:“你老兄昨晚呼噜,能把屋顶掀翻。”
“抱歉抱歉。”陈恪深感歉意道:“等考完请诸位吃饭。”
众人还要说话,被考官顿喝斥,赶紧草草擦干脸,回考场坐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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