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陈恪捧剑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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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要紧急出使消息,惊动同科进士,都是豪情勃发热血少年,自然不肯让他独美,纷纷要求牺牲假期,加入使团。
陈恪请示王珪,后者知道自己虽为正使,不过是给副使保驾护航而已,所以全凭陈恪做主。最后,陈恪点王韶、曾布、吕惠卿、宋端平四员虎将。若是章惇若在,陈恪肯定要带上他,可惜章惇不在……
临行前天,欧阳修约曾氏兄弟、苏氏父子、还有梅尧臣、司马光他们,到家中聚会,为即将出使大理陈恪、曾布,和即将出知常州王安石饯行。
他那勃勃而发英气,感染大殿中每个人。
“好!”赵祯语调,不再是例行公事温和,拊掌道:“东华门外,以状元名唱出者,果然是好男儿!”
这句话,亦让殿上韩琦、王拱辰二位宰执面露荣光,尤其是韩琦,他从陈恪身上,看到三十年前自己,不禁目露激赏之色。
“不过宰相老成之言,不可不听,寡人还要找位正使。”赵祯问韩琦道:“枢相认为何人可担此重任?”
“翰林学士王珪,亦是蜀人,老成持重,且与状元郎相谐。”韩琦答道:“老臣以为,可以担此重任。”
官家,枢相所言极是。”富弼出列道:“微臣也赞同派陈状元出使,但有两点还需斟酌,是其年资稍欠,陡然担此重任,怕会引起大理国君臣之轻视。二是,其出使未知国度,又面对凶残之敌,处境十分危险,还需要问问状元郎本人。”
“年资稍欠可以借绯,再派老成之臣压阵。”韩琦道:“至于其本人,已经在殿外候旨。”
“宣。”
“宣新科状元、将作少监陈恪上殿觐见。”殿头官唱道。
陈恪赶紧出列入殿,行礼如仪,待他站起后,官家道:“二位相公之言,状元郎听到?”
王安石这快就离京,大家都说,是因为他裁汰太学体太猛,招致敌人太多,官家不得已才让他离京避避风头。但始作俑者欧阳修却好端端没有动,显然其中另有别情。
其实这也不是什秘密,只是因为件小事。
宋朝人爱玩爱宴饮,文章盛世之后,自然更加普天同庆,个个饭局目不暇接。也就是传胪第二天,
“宣。”
王珪早就知道自己要被派为正使,心里已经有准备。而且出使迈向高级官位进军重要步,回国之后往往会得到关键性提升。所以他也不甚抵触。
方才陈恪慷慨昂扬,他也不能输场面,便也大声道:“主忧臣辱,臣不敢爱其死!”自然也赚足圣眷。
官家龙颜大悦,赐王珪御仙花带,为正使。赐陈恪绯银鱼袋,为副使。
他又命人取来把宝剑,交到陈恪手里道:“用此天子剑,斩侬贼狗头!”
“微臣听得分明。”陈恪声音洪亮道。
“状元郎意下如何?”
“臣愿往!”陈恪大声道。
“你可要考虑清楚。”赵祯淡淡道:“来,按例,你即将得到赐假;二来,此行危险重重,谁也不知道,你将遇到什。所以爱卿可以不答应,不必有顾虑。”
“汉之陈汤曰,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巍巍宝殿之中,陈恪声如金石,其音绕梁道:“微臣不才,亦不愿坠宋臣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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