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着请陈恪坐下,先对陈恪在海上历险表示慰问,并仔细询问日本国风土人情。待听陈恪说,那里闭关锁国,皇权旁落、贵族腐朽、战乱不休后,长长叹口气道:“日本孤悬海外,腐朽最多就是乱些,百姓吃些苦头。们大宋若是腐朽,却是要亡国。”
陈恪不禁点头,他不得不佩服富相公远见……可不,不到个甲子后,在那场昏君与贪,,g狂欢中,大宋半壁江山沦陷,华夏民族走入下坡路。
富相公又说起大理,道:“你在大理做事,老夫直都很关注,你每条奏报,都仔细看过。”说着和煦笑道:“从嘉佑二年五月起,你共上三十七道奏章,对吧?”
“相公日理万机,想不到竟能过目不忘。”陈恪由衷赞道:“真让做晚辈汗颜。”
“呵呵……”富弼摇头笑笑道:“哪能都记住呢,只是特别关注尔。”说着正色道:“为什关注呢?因为发现,你和其他人不样,你有全局眼光,这点十分难得。”
寒暄几句,王珪自然要对六郎事情表示慰问。作为乡党前辈,又是分管刑狱参知政事,他得跟陈恪交个底:“六郎现在刑部衙门待着,并没有下狱,住是小院,好吃好喝,更不会有人欺负他,你不用担心。”顿下,他微表歉意道:“只是此案已经与谈判捆绑在起,也无能为力。”
他话很明白,要是们赢谈判,掌握主动权,自然能保你兄弟无事。要是们输谈判、处处被动,说不得,六郎只能任人发落。
“多谢相公维护,下官感激不尽。”陈恪点头致谢道:“只是不知,此事目前进展如何?”
“还在那僵着。”王珪也不瞒他,道:“主要是因为咱们这边直在拖。方才他们不是告诉你,宰相和枢相在谈事情,就是说这事儿。”他压低声音道:“这是个两面不讨好苦差事,而且弄不好,就身败名裂,所以没人愿意接。”顿顿道:“就算有人愿接,二位相公也得衡量下,他会不会把差事办砸。”
“……”陈恪点点头道:“但总得有人去办吧?”
“相公谬赞。”
“老夫不轻易夸人。”富弼却摇头道:“你能在大理举重若轻收服大理,又保下杨家,使其维持三足鼎立。再修建运河,加强朝廷在大理影响力,又通过分给三家铜矿,增
“嗯。”王珪颔首道:“是,所以二位相公在商讨人选。不能有辱国格,不能让辽人占便宜,又不能把局面搞僵,给辽人动武口实。这样人,需要兼有勇气和智慧,又得身份够高。”呷口茶水,他看看陈恪道:“朝中大臣大都谨小慎微,唯恐行差踏错,影响前程。如今朝堂片暮气沉沉呐。说实在,本来你是最佳人选,但由于六郎关系只能回避……”
两人正说话间,外面有中书舍人禀报道:“韩相公已经回去,相公请陈大人过去说话。”
“这样啊,你去吧。”王珪便朝陈恪道:“自会尽力维护六郎。”
“多谢相公。”陈恪起身致谢,便跟着那舍人,到首相富弼签押房中。
富弼身材不高,面孔白皙,总是挂着温和笑,让人如沐春风,没有丝盛气凌人,这就是老派士大夫风度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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