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赵宗绩问道。
“辽主捺钵。”
“这里不是捺钵?”赵宗绩问道。
“像耶律洪基这样,每天都要换地方打猎皇帝,要是捺钵也时时刻刻跟着他,岂不活活累死他臣子?”赵卞道:“所以,每到地,他们会选择个中心地带,把行宫安设下来。辽主就在捺钵周边打猎,有时天晚便在外面宿营,正如昨夜。”
“估计这次,辽主会打个长猎。”陈恪呵呵笑道。
当晚,狂欢直持续到下半夜。
※※※
次日从营帐中起床后,陈恪得知,辽主竟然已经移驾别处打猎去。至于谈判事情,则甩给皇太叔耶律重元……
“还以为说动他呢。”赵宗绩郁闷道。
“没发现,那家伙是个耙耳朵。”陈恪昨天直没说话,全部注意力,都用来观察辽主和他贵臣们:“听谁说都有理,不知该怎决断,索性偷懒躲开,等咱们谈出结果来再露面。”
详。”说着看看另边老者道:“皇叔,怎跟皇兄说得不样?”
那头带金冠、身穿华服老者,正是当今辽国皇位第继承人,皇太叔、天下兵马大元帅耶律重元。而辽主口中‘皇兄’,正是他儿子涅鲁古。耶律重元闻言淡淡道:“宋使之言,未必属实。”
“也对。”耶律洪基点点头,切块烤金黄鹿肉,送入口中慢慢咀嚼。
赵宗绩以为,这轮谈话差不多就到这儿。谁知耶律洪基咽下口中肉后,又开口道:“寡人所欲得者,祖宗故地尔,南朝归还,是天经地义。”
“陛下!”赵宗绩火大,硬声道:“晋高祖为僭取帝位,以燕云十六州贿辽。周世宗复伐取关南,皆是前朝往事。现如今,大宋龙兴已经九十年,若两朝各自索取异代故地,岂是北朝之利哉?”
出使近个月,使团已经习惯这种马背和帐篷里生活。很快便收拾停当,跟着耶律重元队伍,往西北方向行天,第二日上午时分,便见到越来越密集毡帐和牛羊。
陈恪估计,这些就是辽主亲卫斡鲁朶家属……这些辽主直属
“和耶律重元……”赵宗绩叹口气道:“真后悔昨天没有拿出杀手锏来。”
“你那是找死。”陈恪道:“当着辽国贵族面挑拨离间,你信不信这大草原,就是咱们埋骨之所?”
“那怎办?”
“走步看步吧。”陈恪苦笑道:“慢慢磨就是。”
“收拾收拾咱们该上路。”赵卞情绪不高。
你们要是要关南故地,那们就要幽云十六州,看看谁损失大。
耶律洪基又次词穷。这时候歌舞开始,辽主便不再废话,请宋使观赏为他们准备舞蹈。
赵宗绩等人只见营中空地处,已经排列三百余人庞大乐舞队,皆戴无脚幞头、身穿红袍、脚踏皮靴。在节奏明快契丹乐伴奏声中,舞者们脚跟着地,脚尖离地翘起,双臂斜抱肘于胸前,上身右倾,向左侧腰,开始翩翩起舞……
大部分宋使只是看个新鲜,因为比起宋人那登峰造极歌舞水平来,辽国舞蹈,只能算是原生态。没有高难度旋转等动作,只是顿挫、伸缩手足罢。
不过陈恪看着很舒服,这种豪迈、粗犷,节奏鲜明舞蹈,比宋朝杨柳轻舞,要男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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