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南朝违约在先。”耶律洪基说着,看看身边大臣……早先介绍时,赵宗绩知道,这位是辽国南院枢密使、赵王耶律乙辛,乃辽主亲近之人。
耶律乙辛知道,自家主上心,全都在打猎上,对政务则不那上心。宋使质问之下,这位大哥不知道该怎回答。赶紧接话道:“你们南朝堵塞雁门关、在界河上增设塘泊、还修治城隍、征集民兵。这是何意?”
“对。”耶律洪基点头道:“群臣都请求用兵南朝,而寡人以为,不如遣使宋朝求关南之地。要是南朝给,那还是兄弟之邦,自然长久和好。若南朝皇叔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再举兵不迟。”宋辽澶渊之盟,约为兄弟之邦。当时宋真宗年长,为兄,辽圣宗年幼,为弟。现在宋朝官家,是真宗之子,而耶律洪基在是辽圣宗之孙,辈分上矬辈。这是他被人说动,无事生非重要原因。
“陛下打开地图看看便知,大宋堵塞雁门关,是为防备西夏,并不是针对辽朝。增加塘泊是边民自发开荒,且在辽朝提出抗议后,们便已经叫停。这些年来,界河以南塘泊,已经基本填平。这正是们对盟约尊重。”赵宗绩解释道。
其实,边界塘泊缩小,始于黄河改道。泥沙俱下黄河水冲,把宋朝好容易挖沟沟渠渠,全都填上。不过这却让宋人可以理直气壮解释此事。顿下,赵宗绩又道:“还有城隍是补修破损,乡勇是补充缺额,完全没有背约!”
场围猎好似风卷残云,镝鸣声、人喊声、兽叫声交织在起,令人血脉贲张,所有人都在追逐杀戮,直到日头偏西才收兵。
通算下来,参与围猎各部,竟是宋朝使团猎获最多,倒让契丹各部刮目相看。
回营之后,辽主便用烧烤宴会,款待远来宋使。契丹人在营地里生起团团火堆,将打到猎物扒皮洗净,用铁枪穿、架在火上烤。
赵宗绩从没有过这样体会。和大宋最大敌国皇帝,围坐在堆篝火旁。唯不同就是,辽主屁股底下,坐片虎皮,他则坐片鹿皮。
对辽国人来说,野外打猎,坐卧随心,哪有那多规矩?当年宋朝第次遣使来辽国时,当时圣宗皇帝和皇后,坐在辆板车上,车轼上搁着木碗木盆,两口子边吃饭边接见来使。看得宋使老不是滋味:奶奶,泱泱天朝,竟败在这群老巴子手上……
“……”听赵宗绩解释,耶律洪基面露讶异道:“非卿家如此说,寡人还不知其
不过时代变,现在越来越多辽人,开始崇尚起汉礼来,规矩比宋朝人还多。只是这位年轻大辽皇帝,天性无拘无束、返祖现象十分严重罢……
耶律洪基盘腿坐在火堆边,端着金杯饮口烈酒,睥睨着赵宗绩道:“宋使所为何来?”
赵宗绩心说,你妹,你叫来好不好?但话不能这说,面上还得恭声道:“外臣为两国长久和好而来。”
“长久和好?那简单。”耶律洪基嘿然笑道:“还祖宗之地,则欢好可久也!”
赵宗绩心头怒意横生……千里迢迢把弄到大草原上来,路上百般刁难,原来还是不死心!想到这儿,他反问道:“两朝罢兵、和睦相处、达十年之久。陛下为何突然提出要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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