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欣赏,有是话题可谈,没必要去揭章惇疮疤。便从往日情谊,到别后思念,从出使辽国谈到眼下裁军,从陈恪今天遭遇再到章惇进京打算,什都能聊得开。
“辽国,真只有两百多万契丹人?”听陈恪介绍在辽国所见所闻,章惇难以置信道:“却有八百万汉人?”
“嗯。”陈
“好酒量!”这是气喝斤半高度酒,陈恪大赞道:“子厚可谓酒神也!”
“嘿嘿……”章惇笑笑,眯眼道:“其实听说,你们起去大理,经历那多,还打仗后,就很是后悔,真该跟你们齐去。”
“日子长着呢,子厚有是机会建功立业。”陈恪笑道:“不过,你怎还在京城?”
“嘿嘿……”章惇又笑,但笑容里满是苦涩道:“回去作甚?那家人直以为耻,凭什让他们以为荣?”
陈恪不说话,他已经知道,章惇不光彩身世。
临近银梁桥会仙楼,是京都有名酒家。陈恪与久别重逢好友,便就近进这座酒楼,要个精致雅间,坐下来说话。
两人点些精致菜肴,也不要歌伎陪酒,便让侍卫守住门口,好清静说话。
“子厚兄,先恭喜你高中榜眼!”陈恪笑着端起酒杯道。
“仲方兄,你这是磕碜呢。”章惇为人豪俊,又在科场扬眉吐气,此刻自然笑声爽朗道:“当初时意气离京,很快便后悔,怎也该敬班同年杯酒再走,实在不当人子!”
“确实应该罚酒三杯!”陈恪笑道:“这样你就连饮四杯,代干同年原谅你!”
章惇是个私生子,而且是他父亲章俞,与妻母杨氏私生子……也就是说,他是他父亲和岳母所生。章俞早岁不自拘检,妻之母杨氏,年少而寡,俞与之通。已而有娠,生子。开始,杨氏不想留这个孽种,却被其母勉令留之,以合贮水,缄置其内,遣人持以还章俞。章俞得之云:‘此儿五行甚佳,将大吾门!’
但是别人都不信,这乱伦所生孽种,能有什大出息。族人皆以为耻。章惇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成人,二十多年来,心里积蓄怨气,已经如汪洋大海。他发誓,要压所有章家人头,让那些鄙夷自己家伙,只能仰望自己脚后跟。所以才会在章衡中榜眼后,直接弃权回家。
回去后,他又夜以继日用功两年,加上从陈恪那里,学到不少应试技巧,演练纯熟后,信心满满卷土重来,名次大幅提高,最终与章衡样,名列第二,已经不能要求再好。但是章惇总觉憋着口气……自己复习两年,才考得和侄子样,这自然说明,自己还是不如他。
气之下,章衡便连家都不回。他打算利用这年时间,好好游历番,没想到短短数月,就转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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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四倍怎够?”章惇大笑道:“十杯!”
“这可是仙露,不是酒家自酿酸酒。”陈恪好心提醒道。
“莫非是毒药不成?”章惇却笑道。
“当然不是。”
“那就喝!”章惇挥手,将搁着酒杯托盘扯到面前,倒光整整坛仙露,正好满十杯。然后在陈恪目瞪口呆中,像喝水样连饮十杯,脸不红、心不跳,长出口酒气道:“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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