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社会如果缺乏共同价值理想,缺乏凝聚人心道德力量,必然思想混乱、人心不,国家也就无法强大,百弊由此生焉。因此整个士大夫阶层迫切期望,有人能立新说,对儒家纲常伦理道德体系,做出有效论证。只有证明儒家学说是站得住脚,人们才会真心相信它,它才能起到收拾人心、重振纲常作用!
很显然,谁能建立起被广泛认同学说,谁就会成为活着圣人,到那时,挥挥衣袖,便会掀起漫天狂风,轻轻咳嗽下,就会引来天下人聆听。到那时,你话就是纶音仙语,连皇帝都不得不听,你观点,就会是千万人思想,整个世界都会因你心意而变!
圣人之位空悬,引多少儒者竞折腰?多少年来,无数大儒皓首穷经、讲学生,为就是将自己学说推为显学,问鼎圣人之位。
尽管目前还无人成功,不过周敦颐濂学、邵雍象数学、王安石新学、张载关学、二程洛学、司马光朔学,已经走在前头。
而在这六家之中,无疑是同气相生
“呵呵……”章惇笑笑道:“这说也无不可。”
“看来这几个月,你是去江东,听介甫新学。”陈恪淡淡笑道。
“不错。”章惇点头道:“其实这两年在家乡,虽然闭门读书,却不能不闻窗外事。在南方,王介甫学说,可是大行其道。”顿下道:“当时专心举业,无暇分神细听,科举结束,便赶往江宁府,听王介甫讲学两月,顿觉胜读二十年之书。”
“评价如此之高?”陈恪笑道。
“唐季五代以来,政教废弛,儒学衰微、礼崩乐坏、圣人之道尽废、先王制度文章扫地而尽于是矣!”章惇正色道:“王公新学,可明经义、正人心、济社稷、匡大道也!”
陈恪夹筷子笋丝,细细咀嚼。身为宋朝知识分子,又二世为人,他看得很清楚,儒家从汉朝衰落后,便直式微,在两晋隋唐佛道思想冲击下,甚至有消亡危险。但几百年来历史已经证明,佛道思想无法维护大统、无法维持中央集权,所以这几百年来,也是历史上最混乱,朝代更迭最快时期……尽管其中夹着个盛唐,但实事求是说,盛唐部历史,就是各种对皇权挑战史,恰恰说明佛道思想无能。
到五代十国、军阀混战、弱肉强食更是到极点。‘今世天子,兵强马壮则为之耳。’社会仿佛回到丛林时代。
宋太祖因缘际会,从孤儿寡母手中夺得后周政权。他看到,若不能改变这现状,确立伦理秩序,宋朝也会很快被权臣取代。所以立国,他就把大量精力,用在巩固内部统治上。其中至关重要步,就是把儒学捧起来定为国教,希望儒家大统思想、忠君思想,能为天水朝维系江山万载。
但汉儒之学已经纰漏百出,之后数百年,又没有杰出人物补救,自己都站不住脚,如何担负其历史重任?
好在宋朝科举只考儒学,把所有读书人都转变为儒生,儒生们在学习儒家典籍过程中,自然而然会去思考,去完善这们学说。他们很快便抛弃汉儒伪学,只是破旧容易立新难,从赵二兴儒教到现在个甲子,各种学说层出不穷,却仍然没有出现个赢得广泛认同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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