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堂内,赵祯穿着绯色衫袍,戴着直脚幞头。他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没有坐在须弥座上,而是坐把简简单单圈着扶手官帽椅。身后摆着条铺黄绸长案,案上堆满奏章文书、八行空笺和笔砚。面前左右各摆着几个杌子。
可惜,赵宗绩是跟辽国皇帝拍过桌子!岂能将这点小打小闹放在心上,只淡淡笑道:“哥哥们放心,小弟从不跟地痞无赖来往。”这是暗讽赵宗实弟弟,和无忧洞关系。
“你话里有话啊……”赵宗谔脸色难看,好像骂得是他兄弟似。
“呵呵,好好,不管怎样。”赵宗实这几年修炼下来,也已经今非昔比。他言谈从容、优雅高贵,令人如沐春风:“二弟鞍马劳顿,都是辛苦,哥哥们应当为你接风,这件事就这说定。”
赵宗绩最受不,他这种自认老大做派,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只能应下来。
“这趟去辽国荒蛮之地。二弟,吃不好玩不好,憋坏吧?”赵宗祐笑道。
古总是独来独往,但赵宗绩出使回来后,他便不再顾忌那帮人态度,坚定坐在他这边。
赵宗绩坐定后,赵宗谔看着他,阴阳怪气道:“二弟,还没恭喜你凯旋归来,名满天下呢。”
“七哥说笑。”赵宗绩淡淡笑道:“最终,还不是让人家占便宜,算得什凯旋?”
“话不能这说。”赵宗祐大笑道:“当年富相公出使,还增币二十万两呢,现在你却能文钱不增,这就是天大功劳,官家认、百姓也认。”
“是啊,二弟。”赵宗实微笑道:“刚才们还商量着,给你摆酒庆贺呢。”
“叫九哥猜着。有道是戏台小世界,世界大戏台,出去趟,胜读十年之书哇。”赵宗绩淡淡笑道。
几人有搭没搭聊着天,不时瞄着见桌上沙漏,见差刻卯时,便起起身,整肃衣冠,往正殿御堂行去。
※※※
正殿前,几位相公也到,五位宗室列在右侧,相公们在左侧。宗室们先朝相公们行礼,相公们再还礼。
这时候,太监宣进,两班人便轻步走进殿内。
“岂敢劳哥哥破费。”赵宗绩已经今非昔比,他是和辽国群臣勾心斗角过,下就听出这里面陷阱,断然摇头道:“况且,两次情况也不样。当初西边正在倾国之战,朝廷不得不花钱买安宁。这次,辽国人只是打记嘴炮,并无实质威胁,岂能同日而语?”顿下,他肃容道:“所以这酒,是万万吃不得。”
“太谦虚……”见他不上套,存心阴他赵宗谔怏怏道。
“看来二弟如今成大红人,没工夫吃咱们这顿饭。”赵宗祐笑道:“二弟,听说你这回来,好些个趋炎附势家伙就凑上来。你可要带眼识人哦,别什人都来往,坏咱们皇家体面。”
赵宗绩心中冷笑:‘你们门庭若市好几年,这才热闹几天,就坐不住?’他回来这十多天,府上宾客确实络绎不绝,好些个书生、*员,都来拜谒他这位为国力争、不辱使命贤王子。很多人是为表达崇敬之情,也有不少想投奔他府上作门客。
本来赵宗实这帮人,就对他能圆满完成任务,十分羡慕嫉妒恨,见他现在名利双收,终于忍不住,要敲打敲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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