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似是而非蛊惑,挠中几个小子痒处,个个变得血脉贲张,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敢闯闯
“是。”富弼点点头,沉声道:“老臣请旨担纲,切责任,唯是问!”
“相公还是不要越权。”包拯站起来道:“这本就是三司事情,当由三司来办!”
“兵额之事,当属枢密院。”韩琦也站起身道:“臣恳请担此重任!”
“好,你们都不要争。”赵祯摇摇头温声道:“这是件招人恨事,你们还能当几年官?总得为儿孙考虑吧?”
“陛下……”三位相公声音发颤,官家是真为臣子考虑宽仁之君。
定神,低声细语道:“所谓削额不裁兵,就是现有官兵个不动,只将编制上水分挤去。若是查出空额,只将其笔勾销,对责任人则既往不咎。但日后,照实额发饷、拨付军需如数。”顿下,他解释道:“这法子,不波及广大士卒和下级官兵,就起不来大乱子。而那些吃空饷军官,已经捞几十年、几代人,早就肥得流油,重孙子都挥霍不完,现在朝廷既往不咎,他们也该知足。”
“若是还不知足呢?”赵祯问道。
“冥顽不灵之辈。”富弼双目寒,从牙缝迸出三个字道:“杀、无、赦!”
妥协只是百般掣肘之下,用来赢得空间手段,你道富弼是吃斋不成?!
往日里温文尔雅宰相突然发作,大殿里顿时片安静,再没人去挑战他权威。
“不用说。”赵祯轻声道:“寡人想来想去,最合适人选,还是这几个小子……”说着,他目光投向立在边上赵宗实、赵宗绩、赵宗祐、赵宗谔和赵从古。
五人当时就凌乱,不知道这算不算躺着中枪……虽然他们是站着。
“你们最近不是喊着,想要跟绩儿样历练?”赵祯笑容,慈祥又别有意味,似乎带着淡淡嘲讽,道:“这次就是最好历练。你们是寡人从子,未来至不济也是个王爷,大宋朝谁敢动你们?”
几人都嗫喏,尼玛,这可是把人往死里得罪啊……
“将来想要担负更大责任。”赵祯又沉声道:“就得拿出你们责任心来,不计谤誉,实心任事,让寡人看到你们能耐!”
连韩琦,也缓缓垂下眼睑,显然这是早达成协议。
赵祯细想之下,觉着这个主意不错。这些日子皇城司不断报来,说京城斗殴、杀人、抢劫、纵火案件,都是平时几倍,民心极度不稳,似乎还有人在暗中串联……他是真担心裁军会酿出大祸呀!
对朝廷来说,减空额之法,和裁军效果样,都可以减少开支,且不会触及到中低层官兵饭碗,他们眷属自然不会再闹事……想必这个方略公布,京里治安就能好很多吧。
只是,就像包拯说得,空额是那些将门饭碗,背后还连着百官利市,岂是想减就能减掉?赵祯蓦然回到七年前,狄青在广南西路砍下那三十颗人头。当时还是借着战争掩盖,打碎岭南将门饭碗,却也让狄青在数年后遭到群起而攻之,险些被活活逼死。
此事依然分外凶险啊!赵祯掂量出分量,望向几位相公道:“虽然说查清空额,只需对着花名册点人头,但此积弊已年深月久,办起来也很不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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