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事儿不能说,说惹麻烦。”油七道。
“嗯?”参军冷哼道。
“说说,是刘天王差事。”油七道。
“哪个刘天王?”
“就是当今国舅姓刘讳化啊……”
“说,这些东西是从哪儿偷来?”参军道。
“不是偷,别人赏。”油七大叫道:“这是出力报酬。”
“出什力?”参军问道。
见他又支支吾吾,参军哼声:“用刑!”
“别别别,招。”油七忒也胆小,投降道:“原先在东京,给贵人办事,事成后得这箱子酬劳,然后就来西京。”
还是那位参军,身边坐着记录贴司。
“说说吧,这些是怎来?”参军面前桌上,摆着从油七床下搜到华贵衣裳,金银珠宝。
油七畏畏缩缩道:“挣得,谁还没件装门面衣裳。”确实,宋朝虽有穿衣之制,但随着社会越来越富裕,朝廷也管不人们对绸衣锦袍追求,到大街上看看,满大街都是绫罗绸缎,连卖菜也不例外。
“放屁!”参军啐口,抄起件薄如蝉翼,印有精美花纹绸袍道:“绸子和绸子能样?知道这是什料子?贡绸!寻常人也不是不能买,尺布两金,做这件得多少钱?何况是十几件!你个小小巡丁,个月才贯半兵饷,就是不吃不喝,辈子你也攒不出这些衣裳来!”
“赌钱赢得……”油七换种说法。
“刘化?”参军不信道:“你替他做什事?”
“那还是去年冬天呢,在汴京樊楼帮闲,那日正好伺候上刘天王,他打量半天,突然对说,他家里有个重病人,婆子占卜后说,要找个属龙少年去冲邪,病才能痊愈。就笑道,巧,小人就是属龙……”说着他讪讪道:“其实是属小龙,但他说事后必当重报。所以就撒个谎。”
“说重点。”参军道。
“见他说得恳切,就随他上车。刚上车,车上帷幔就放下来,外面啥也看不见。还让坐到用竹篾编织大箱子大约走十几里。约莫着应该是到城外,后来接连过六七个门槛,箱子打开,却不见刘天王,只有个很贵气老妇人。”
“随后老妇人就让用香汤沐浴,还给拿来女装。问这是作甚?她说,这是冲邪需要,得男扮女装。干们这行,别说男扮女装,就是卖屁眼都成……”
“东京多好,来西京干甚?”参军沉声问道。
“因为有人要害,得出京去躲躲。过小半年,觉着风声过,手头又紧,就拿着箱子里东西用起来。”
“你原先在京城,是做什?”参军问道。
“楼下相帮……”也就是妓院酒馆里帮闲闲汉。
“做什事,值这份赏?”参军好奇道。
“哪天赢,在哪个赌坊,可有证人?”参军冷冷道。
“记不清。”油七小声道。
“看来得帮你回忆下。”参军冷哼声,便有两个官差上前,脚将他踹倒在地,然后膝盖顶在他背上,人只手反掰关节,痛得那油七哇哇大叫:“饶命饶命……”
“招是不招?”见这家话连开胃点心都熬不住,参军有些轻蔑道。
“招,啊,断,断,全招……”油七满脸汗珠、嗷嗷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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