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并没有让她坐下,淡淡对门外众下人道:“今日是咱们这个家,另起炉灶
“演武场在哪里?”柳月娥却关心这个。
“放心,少什也不会没有演武场。”陈恪笑道:“那片树丛后面,演武场,练武房,足够让你风雨无阻,发泄用不完精力。”
“你又皮痒。”柳月娥瞪眼道。
“大战三百回合?”陈恪嘿嘿笑道。
柳月娥登时红脸,偷瞄眼苏小妹,见她没听明白,才狠狠剜他眼。
金梁桥畔、汴河岸边,高槐垂柳、清波粼粼。
在熙熙攘攘、红尘滚滚汴京城,这段两三里长河道,委实是处难得闹中取静、大隐于市之地。
河两岸,皆是大户院落,水儿乌头门、高院墙,终日里飞红舞翠,笙歌不绝。其中最新座,便是陈恪兴建外宅。
当初造园高手崔白问陈恪,想造座什样园子时,陈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回信中写两句诗:‘梨花院落融融月,柳絮池塘淡淡风。’崔白便凭着这十四个字,将这座院子造成座布局精巧诗意,品味清淡朴素私家园林。
其占地仅有九亩,因地制宜,追求神韵与诗意,没有采取传统纵向布局,而变为向横里建造。进大门,过照壁,便是用来会客议事、祭祖婚嫁轿厅、茶厅、正厅组成三进外宅,规制布局严格,符合主人朝廷*员身份。另有东西厢房各十间,为家丁、侍卫值宿所用。
三人绕过丛翠竹,踏上青砖铺就小径,走近园中主体建筑‘退思楼’,只见杜清霜、左建德,周定坤、并府上干倭女、仆妇、家丁,侍卫,百多号人,都已经在楼前恭候。
杜清霜上前施礼道:“爷,二位奶奶,除几个看门,人都到齐。”
陈恪满意地点点头,抬脚走进退思楼大门。‘退思’二字出自《左传》‘进思尽忠,退思补过’,乃‘退归思过,事后反省’之意。陈恪以此命名这座家中最高楼阁,是希望能时时清醒反省,不要麻痹大意。
楼有三层,底层有七楹之大,是用来宴集宾客开堂会地方。二楼曲槛回廊,有多间兰薰密室、可供游园宴饮之余休憩。三楼琴棋书画炉鼎尊彝样样俱全,是家人嬉恬娱乐之所。
此刻,陈恪端坐在黄花梨木浮雕‘万里海天共色’前,两位夫人分左右而坐,杜清霜也跟进来,侍立近旁。
穿过道月亮门是中庭,庭前植玉兰银杏,苍劲古朴,假山花池、曲径通幽,所用笔墨不多,却引人入胜、衔接自然,为内外宅之间自然过渡。
再往东走,穿过垂花门便是内宅,以中间荷花池界,东西南北有小楼四座,楼与楼之间有重廊贯通,主人可以不下楼便相互走动。楼下为丫鬟仆妇所居。
由内宅往东便是花园,也是整个园子精髓所在。此时天色薄暮,园里高槐垂柳尽挂余晖,池中芦荻渐白、蒹葭苍苍,秋色醇厚,让人心旷神怡。小妹和月娥伴在陈恪左右,漫步花园,面对暮霭中片参差楼阁,以及点缀在小桥流水周围嘉树繁花,都不禁生出沉醉忘忧之感。
“这里可真美呀,这就是们家?”苏小妹挽着陈恪手臂,轻声问道。
“嗯。”陈恪点头道:“只要在京城天,咱们便住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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