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笙解释道:“没那样想过。”
“可你那样做。”湛祯平复自己崩裂情绪,他转过来看着咸笙,道:“你还给孤下药,让孤在不知情情况下同个男子行房……这等奇耻大辱,你觉得,孤只是杀你,能解恨吗?”
咸笙脸色发白,他捏紧手指,从湛祯话里,他感受到反感与羞辱,可能还有恶心。咸笙如死灰心头忽然升起簇火焰,他有心找死,便是不愿见到他说这种话,可湛祯偏偏要讲给他听。
他静静望着湛祯,道:“城楼那天,第次见面,是男装。”
“你侍女喊你公主……”
他希望湛祯不要拿他头去玩,因为他若真是神仙下凡,在天上看到这幕可能会很难过。
“砰——”
声巨响。
湛祯推回刀刃,拳狠狠砸向桌子,他没有用内力,梨花木桌子直接被砸裂,胸口起伏,呼吸像狂怒野兽,他垂着头,双手撑在桌子上,龟裂桌面落下滴水渍。
屋内寂静,那喘息就显得尤为粗重。
说完这些话,咸笙心里彻底平静下来。
他眼神也非常平静,坦然。
从开始就是错,如今已经到拨乱反正时候。趁着湛祯还留有些温柔,等他死后,应该也不会说出自己性别。
哥哥接到信退回去,定会有所防备,而秦易知道自己死,该也会与南梁联手。
而湛祯……等他报羞辱之仇,头脑冷静下来,也绝不会贸然发兵,毕竟有秦易在,大晋也讨不到什好处。
“你有眼无珠罢。”咸笙眼睛眨不眨望着他,不顾他难看脸色:“和亲契约未曾达成那日,给你写信,让你选择南梁其他公主,你回说,只要个。”
湛祯怒道:“孤本身看中就是你!”
“既然是,你委屈什?”咸笙道:“你那日看到是,跟你写信是,来联姻是,与你成亲同床共枕是,那日洞房还是……咳。”他说太快,有些喘不过气,咳嗽两声,缓缓,继续道:“现在坐在这里,也是,从头到尾都是,你得偿所愿,有什好生气?”
湛祯未曾想到他忽然如此硬气,他愣下:“你……你不是公主,你欺骗孤……”
咸笙忽然笑,他笑起来非常好看,柔和面孔陡然锋利
预料之中疼痛没有来,咸笙缓缓张开眼睛,望着湛祯背影,道:“湛祯……杀吧。”
“你说……”湛祯说:“孤在你眼里,是不是像极摇尾讨食狗?”
咸笙垂下睫毛,好会儿,才道:“是逼不得已……”
“你逼不得已……”湛祯背对着他,笑古怪:“因为逼不得已,你戴上足以以假乱真东西,让孤像条狗样伏在你胸前去啃,你心里是不是在狂笑,堂堂大晋未来储君,被你捏在手心里,你是不是在想,湛祯居然也有这样滑稽面……咸笙,你让孤情何以堪,你让孤怎面对你?!”
他语气激动,嗓音都抖起来。
何况,和亲契约还在。
两国都需要修生养息,定会和平很长段时间。
湛祯捏着腰间长刀,浑身都在发抖。抛开家国恩怨,单纯拿两个人来说,咸笙为自己那样羞辱他感觉到抱歉。
刀刃缓缓被拔出来——
咸笙合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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