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昭叫声“好嘞”,再次躬身礼:“义父!进门儿给您磕头!”
云棣在他头上呼噜把:“好孩子!”
云家并非什豪门世族,宅院倒是做得精巧,贺兰昭随着父亲与义父进厅堂,路只见仆从皆神情恭顺肃穆,当家主母在厅堂相候,自是番寒暄不提。贺兰昭坐在那里听贺兰衍云棣与云夫人笑谈故事,自然没有他这个小辈说话份,自己觉得好生无聊,脊背挺直坐得像练兵,眼神却不知道飘到那里去,贺兰衍看见儿子神游太虚,知道他现在心里长草,便问道:“穆之,你家儿子呢?”
云棣习惯性地道:“犬子……”
贺兰衍:“你好好说话。”
贺兰衍怔忡片刻,笑:“军营里待惯,为父没注意。”
说话间贺兰氏父子已经走到云宅门口,云棣已经在门口等着,贺兰昭下马将贺兰衍从车里扶下来,云棣赶忙迎上前:“浩康!”
贺兰衍几步上前揽住正要行礼云棣肩膀:“你这干什!你在京城待得久,缺人跟你瞎客气吗?”
贺兰昭见此心里嘀咕,出门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忘礼数,如今自己见人连个礼都不行,当着街就搂人家肩膀,不愧是亲爹。
云棣愣愣,笑开,像从幢将变回二十多年前那个年轻兵痞,贺兰衍指贺兰昭:“愣着干什,给你穆之叔父行礼!”
养到十八岁儿子,刚到这烟柳繁华地就无端端沾染身红尘,心里不痛快,指着贺兰昭溜溜达达马说:“你这马步子怎走得这碎,像个娘们儿……姑娘似夹着腿走,像个什样子,平时是这教你吗?”
贺兰昭知道老爹心里堵着没处撒气,笑嘻嘻地俯身替贺兰衍挑着车帘:“爹,行车时请不要将头和手臂伸出窗外,以免发生危险呐。”
说完纵身拍马,轻巧地拐个弯儿,朝条偏僻小路快马扬鞭绝尘而去,马蹄和衣袂同在春风里奔扬,贺兰衍在马车里静静望着,心里居然升起种“这才是儿子”快慰。
直到贺兰昭下没收住马蹄,撞翻卖水果摊子。
贺兰衍:“……小兔崽子。”
云棣:“哦,儿子去书塾,还没回来。”
贺兰衍奇道:“你儿子没习武参军?
贺兰昭弯下腰:“叔父……”
云棣正在兴头上,巴掌拍上贺兰衍后背:“叔父?贺兰浩康,你让你儿子叫叔父?”
贺兰衍怔:“那让他叫你娘?不行,咱俩分开这多年早就娶妻,你要是有意,可以让他叫你姨娘。”
云棣笑:“你放什北疆屁,是说要让他叫义父,当年说好你儿子要叫义父!”
贺兰衍挥手:“叫!”
车马行半日,终于看到云宅大门,贺兰昭勒马俯身,小声在贺兰衍耳边说:“爹你看这牌匾。”
贺兰衍看看,低声回道:“怎?”
贺兰昭:“……多大。”
贺兰衍愣,哭笑不得道:“咱们家没有这大牌匾?”
“咱家?”贺兰昭直起腰,懒洋洋带笑音调,“您还记得咱家牌匾什样吗?上次白毛风把咱们家牌匾咵嚓下刮掉半拉,到搬家时候咱家还叫‘兰宅’呢,娘为应景在院子里种堆兰花,结果晚上沙尘吹过去全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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