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昭此人忒会看人眼色,看他神色逐渐柔和下来,就又笑嘻嘻,拉缰绳把云玉搂在怀里,轻装快马地奔下山去,边在他耳后说:“哎,那你有没有心爱姑娘?”
云玉心里跳,否认道:“没有。”
贺兰昭大声叹气道:“俩光棍儿,没治。”
呼啸而过萧萧风声和少年起大声叹着笑着。
这之后两年间日子过得悠闲又单纯,像春日里用柳叶子吹出悠扬歌,溪中月,岭头云,迟迟春日,悠悠长夏与灿灿霜秋,时光对鲜衣怒马少年人总是格外仁慈,留给他们足够白日放歌青春作伴好时节,然而与这漫漫人生相比,终究是太短,结束得猝不及防。
贺兰昭闻言怔忡瞬,探着头去看云玉脸:“你说什……不是,你怎会觉得这是心上人送?漠北军营里群老兵油子,见个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自从来洛阳,除天天和你泡在起,你见过和谁处?到哪里找姑娘去?”
贺兰昭看见云玉眼神乍然间松弛,然后又狐疑起来:“那这是谁给你?”
贺兰昭莫名其妙地窘迫,窘迫完又想,不对,害怕什?
于是他虚张声势地直直后背,肾虚样小声说:“是个妓子扔给,怎,怎?”
云玉表情有瞬间空白。
流光匆匆而过,转眼间,他们已经长到弱冠之年,贺兰昭与云玉差不多是同时行冠礼,二人也终于有自己字,贺兰昭字文焕,云玉字璧如,都是慎思慎量之后取好字,但两人以名相称习惯,也就不像旁同龄人那样以字相称,倒显出亲昵来。
行过冠礼即意味着长大成人,要与过去没
然后他脸下子苍白下去,那狼血已经在他脸上凝固,深红铁样颜色,衬得他本来白皙脸更加苍白如纸,甚至隐隐地有点泛青,云玉咬紧牙,又惊又怒地问:“你去那种地方?”
贺兰昭有点被云玉吓到,本来还想嘴硬下,这回彻底慌,他手忙脚乱地扳着云玉肩膀,探出半个身子,用尽全力去看云玉脸,嘴像破车样叨叨叨叨地解释:“小云,小云你怎,你别啊……没有,没去那种地方,真没去,跟你说这手帕是怎来,那天刚来洛阳,走着走着,就路过……真是路过!和爹起!路过,就抬头看眼,就眼!然后楼上有个妓子就捏着条手帕,她说,”贺兰昭捏着兰花指媚眼如丝地嘤嘤嘤道,“‘小郎君上来玩呀’,就把这帕子扔下来,没见过这种好看帕子,娘都不常用这样,就收着,你若不喜欢,就扔,现在就扔!”
贺兰昭说着,赶忙把那帕子扔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瞟眼云玉,小声说道:“……不生气吧?”
云玉看他七手八脚又百口莫辩,恨不得跳洛水自证清白样子,心里那股不知名邪火才慢慢消下去,有些啼笑皆非,不知道自己情绪这样大起大落究竟为何,想想,大概是觉得贺兰昭这干净人,是不能被青楼妓馆那种地方玷污半分。
虽然这个人个时辰前还没羞没臊地对着他开黄腔,嘴上没把门儿,但他真是干净,那种不谙世事又坦坦荡荡干净是装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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