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笑着回道:“行啊。”然后径直拨开人群走向个姑娘,把怀里小绢花全都塞到那姑娘怀里,左右旁人都善意地笑,贺兰昭站在原地,笑着高声用鲜卑话喊:“大哥你抢风头,谁还没有个相好!”
他挤到直在带笑围观云玉身边,把怀里捧小绢花结作束,然后单膝跪地,摘掉脸上面具,将花束举到云玉面前。
人们
玉艰难地挤来挤去,话说当时买这个糖人儿时候,贺兰昭让摊糖人师傅照着他自己摊个,结果摊完,贺兰昭十分地不满意,说“不及自己万分之英俊”,然后嘎嘣声,咬掉小糖人头。
他们俩在个面具摊前驻足停留。上元节街上许多人都戴面具,贺兰昭跟风挑半天,挑个老虎,那狰狞老虎面具扣在他脸上,宽大扁平虎面下是高挺鼻梁和削尖下巴,显得格外不和谐,云玉挑个马面具,贺兰昭就非说是驴,坚持道:“你是不晓得北疆驴长什样,就长这样,你戴这个特别像在北疆结交个故人,姓耶律,后来被放生……啊是说后来就没再见过。”
云玉:“……好。”
上元节出来走其实就是图个热闹,两人在拥挤人群里走走停停,围观会儿卖艺,围观会儿耍猴,吃肚子各色小点心,从街市这头逛到街市那头,灯笼火把如列星,在街市尽头,他们忽然听见阵人笑鼓吹,如沸如撼,贺兰昭拉着云玉去看,只见那块地燃起丛篝火,群男男女女正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气氛十分热烈欢乐,时不时爆发出阵呼声与大笑,几个男子甚至袒露着上臂,贺兰昭看见眼就兴奋地喊道:“是们鲜卑舞蹈!”
这里太嘈杂,云玉不得不也放大音量:“这是什风俗?”
贺兰昭勾住他肩膀,贴着他耳朵大声笑道:“没啥风俗,就是高兴,鲜卑人不像你们汉人,非得定个什节跳个什舞,高兴就跳,你等!”
贺兰昭松开他,把手里小灯笼和没吃完糖人都股脑塞进云玉怀里,挤到载歌载舞人群中,云玉抱着他那堆破烂儿站在那儿,看见他拍拍身边个光着膀子汉子肩膀,那汉子回头看见贺兰昭,哈哈笑,转过身和贺兰昭面对面,耸肩送步,和贺兰昭对面跳起舞来。
那是模仿猛兽角斗舞步,鲜卑族舞蹈风格十分彪悍雄壮,步步踩着沉重鼓点简直踏在人心上,人群似乎被贺兰昭与那汉子舞点燃,频繁地爆发出尖叫与大笑,那鼓手也是个人来疯,鼓敲得更急更重,那汉子也不知是喝酒还是怎,兴奋得满面红光,几乎是贴在贺兰昭面前,像那达慕节上角力摔跤勇士,双手握住贺兰昭肩压下来,倒有几分斗舞意思,贺兰昭笑,顺着那汉子力道柔韧地折下腰去,然后用腰背力量鹤势螂形地轻盈跃,与那汉子两肩相抵,猛地送肩膀,把那汉子顶得向后弯下腰——
人群瞬间沸腾,热情奔放鲜卑男女大声振臂叫好,甚至有人往汉子和贺兰昭怀里扔刚刚在灯市上买小绢花,那汉子站直与贺兰昭击掌,哈哈大笑着用鲜卑语说:“好小子!”
贺兰昭笑道:“改天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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