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寒风更甚,月色全无,想来正是杀人放火好时节,公孙珣在前,公孙越在后,两人直走过兵士营房方才放低声音言语起来。
“阿越还记得怎交代吗?”公孙珣率先开口。
“知道。”公孙越低头答道。“先稳住从父(即堂伯父、叔父),让他不要慌张,告诉他,当今天子刚刚成年,边事上还是想有所作为,如果能斩首过百,他作为要塞中主将,必定能升为千石显位。”
“若他还是不敢呢?”公孙珣冷然追问道。
“就直言不讳,说郡中、族中都知道,他名位是靠着婶娘资助才换来,受母恩而遗其子,恐为天下人不齿。”
话说韩当也是豪气过人,听到对方如此反逼就不再多说什,两人只是又讨论下劫营具体事宜,拿定注意后就分头行动,各自串联起来。
而正如公孙珣之前所说那样,这卢龙塞中上下要紧之处几乎都知道他是长史公孙昭侄子,是长史最信重之人,再加上辽西郡所属部分更是知道他是郡中有职务吏员,而且还是公孙大娘独子,所以从营房到甲仗再到马匹调度,竟然处处通行。而韩当在军中虽然时间不长,但也很得士卒倾心。
于是,事情竟然变得帆风顺起来。
“就是如此。”卢龙楼下处宽阔营房中,公孙珣记好出战士卒名录,这才放下竹简与笔墨。“叔父已下定决心,今夜以与韩当为先锋,率诸位勇士劫营。先有布帛钱粮按照名录赏赐于二三子家中,事情若成,还有厚赏,若不成,也不会弃大家于不顾。总之,名录在此,赏进罚退,便是身死,安利号与辽西公孙氏也会替官府抚养尔等妻子……诸位可有话说?”
“谨遵命!”韩当带头,以受命人身份领头接下‘军令’。
“这就对。”公孙珣迎着寒风长呼口气。“们这位叔父,自幼就不是当个有用人来养,他亲兄长死在瘟疫里,族中才不得已将恩萌名额砸在他身上。好名逐利不说,关键是似壮实懦,胆子太小……只要吓他下,你便能直接借他口来发号施令。还记得其余安排吗?”
“若敌营火起,就先令骑卒出营跟随扫荡,再以支援防护名义将左右云楼、梅楼屯兵调过来守城,放两曲精锐步卒出城接应……”
“最关键就是这个。”公孙珣点头道。“也是多次随郡中兵马与鲜卑人对峙过,知道些鲜卑人
“谨遵命!”众人自然轰然应诺。
“嘘……”公孙珣忽然做个很怪异手势,但众人也看得出来是要止声意思。“密令突袭,不要喧哗,知道就好。如果随身甲仗不利,房中就有兵甲弓弩,自取就行,诸位带来马匹毛色不,已经让人调配便于夜袭黑色、黄色战马,现在就放在下面廊厩里,让民夫照料得当……若无事,便在此房中休息,静候军令。”
静候半晌,见众人皆无语,公孙珣随即捧竹简起身:“既然大家都没什话讲,那义公兄在此处照看着,去见叔父递交名录,晚些再来……阿越随起来,正好有事交代。”
阿越,自然就是公孙越。
公孙越闻言即刻起身,随自己兄长出去,只留下韩当安抚那三十余名士卒、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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