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珣,得提醒你啊!这乱世里头,志气高倒也无妨,但得量力而行,先死可都是出头鸟……你要出去?”
“哎。”已经在侍女协助下开始穿戴公孙珣低声应下。
“大过年,又下这大雪,你现在出门……去哪儿?找公孙瓒那小子起喝酒吗?”
“没那个心思。”公孙珣摇头答道。“这大雪,对有些人来说是雅兴,对另外些人来说,可就是灭顶之灾……这不是母亲大人你教吗?那些跟出战却死在卢龙塞外宾客、骑卒家里,应该再给他们送些干柴木炭之类。临走前亲自去趟,也算是番心意。”
“那就去吧。”公孙大娘忍不住戴上眼镜轻瞥自己儿子眼。“这几年在郡府里摸爬滚打,倒是真长进不少……就是木炭这玩意太麻烦,也没找到合适煤矿,不然能让全城人都冻不死。”
还能有别出路?而且,幸亏不是在韩国旅行时候穿,真要是那样,估计要被当成三韩女奴给卖到什地方吧……”
最后句话,公孙珣纯当没听到。
“总之啊,这年头,不要说韩当那种底层平民,就算是有钱有势却没有人脉关系和知识传承豪强,也就是所谓‘寒门’,都只能当个土财主豪强,看不到丁点往上步希望……”
“既然世道如此,那母亲为什还从小教,对人要视同仁,要以才能为准,不要注重出身呢?”
“因为视同仁才是对,”公孙大娘抬手打断侍女按摩,坐起身来正色答道。“而这种门第歧视是错!你想想,如果不是上层锁死下层往上走通道,如果不是那些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如果不是这些掌权不懂得视同仁,这大汉朝岂不是要千秋万代?四百年大汉朝,这大疆域,这多人口,却是如今这个光景,不就是因为这样错事太多吗?”
公孙珣推门而出,冒雪而去。
……
“公孙瓒字伯珪,辽西令支人,太祖族兄也。为郡门下书佐。有姿仪,大音声,侯太守器之,以女妻焉,遣诣涿郡卢植读经。”——《旧燕书》·卷二十九·列传第十五
公孙珣微微怔,扭头盯着自己母亲竟然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小子,想什呢?”公孙大娘虽然没戴眼镜,但也感觉到自己儿子异常。
“在想……这次,是真信母亲当年说那些话。”公孙珣边起身边道。“掌权人都像侯太守这样,就算是再有能力,这天下也会乱。”
“你这话,倒也点到内层逻辑上。”公孙大娘微微点头。“直白告诉你,这大个王朝说倒就倒,肯定是内部矛盾激化到定份上。边郡这里还不是很明显,毕竟这里民族矛盾压制阶级矛盾,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你要是有机会看看内地郡国,那才叫个……”
“所以讲,大丈夫不可日无权!”公孙珣忽然翻身从那个奇怪躺椅上坐起来,俨然是根本没有认真听自己老娘教诲。“坐在侯太守那种位置上人就应该是这样人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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