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闻达于诸侯,以图苟全性命于乱世。”公孙珣张口就来。“知道。”
“你知道就好。”说着,公孙大娘仰头躺在火炕上,名小丫鬟灵活爬上前开始帮她按摩起太阳穴。“傻儿子啊,今天呢就再多说几句,你就给认真听着。你老娘呢,也算观察这世道几十年,客观地讲,这大汉朝呢,有两个事情绝对比这年年来打仗鲜卑人还麻烦。个呢是地域歧视,不要说州和州之间,就算是隔壁郡人都能因为你不是本郡人这种理由就不让你在那边做生意,你就算是好好路过他们那里,当地大户都能把刀子无缘无故抽出来,就因为你是外乡人!你看咱家生意,本钱、渠道都不缺,但往西就是过不去涿郡、中山这条线,往南就是走不过泰山。能在邺城开个分号,已经是冀州那边人看在多年合作份上给脸。人家徐州糜家不给脸,你就没法在琅琊铺摊子。”
公孙珣也是摇摇头,这都是母子俩老生常谈话题。
“还有个呢,就是咱们说这个出身问题。”公孙大娘说到这里也忍不住幽幽叹口气。“想当年,幸亏出来遇到就是你爹,他死都还能给留个公孙大娘名号。你说,要是遇到个寒门,那岂不是十八层地狱难度?这要遇到个底层平头老百姓,那除像那些管子城难民等死以外,难道
房那位嫡公子吗?”
“就是出任过上谷郡太守那位叔祖嫡孙,叫公孙范那个?”公孙越微微想,就反应过来。“他……怎?”
“他今天上午也来找恭贺新年。”公孙瓒依旧冷笑。“这可是头回想起来是这辈中大兄。”
公孙越无言以对。
方面,自幼家贫,也受过不少歧视他,似乎对公孙瓒吐槽有这种认可;但是另方面,人家这公孙范终究是以礼而来,而且以前虽然没有刻意亲近,但也没有针对性恶言恶行,只因为人家出身好就无缘无故恨上人家……这又算什?
“看着吧!”公孙瓒越喝话越多。“公孙伯圭有朝日也定要做个岳父大人那样两千石,横行无忌,再不让人看不起!”
公孙越愈发沉默。
“行。”与此同时,族中聚居地东侧栋深宅大院里,公孙大娘‘发明’地龙烧也正旺,而盘腿坐在火炕上面公孙大娘本人终于放下手里账本,然后有些不耐放下自己珍重万分眼镜。“不就是没帮那个韩当捞到个好位置吗,这都唉声叹气好几天。干吗啊?过个年都让人没个好心情!”
“关键是太可惜!”公孙珣躺在远处窗户边上个奇怪长椅上面,盯着窗外如鹅毛般雪花纷纷落下,颇有些懊丧感觉。“为拉拢他都去夜袭玩命,没成想最后却栽到太守句话里……有权真是好啊,凡事言而决。”
“所以说这叫封建社会。”公孙大娘也跟着叹口气。“年轻时候因为你也知道缘故,对这个更看不惯。但是没办法啊,这世道就是如此。这大汉朝好说歹说几千万人口呢,你个人又能如何呢?既然没能耐改变它,就只能选择融入它,利用它规则让自己占据个好位置而已……将来也是如此,所谓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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