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他家中是南阳名族,还豢养死士。”公孙越咬牙切齿,根本就没有和底下这人直接交流意思。“若是往日倒也罢,们有刘师和卢师做靠山,又不缺人手,南阳名族也就名族,死士也就死士。可此番们都要走,只有子衡兄人在此处,卢师又在东观修史……这要是放回去心存怨念,然后蓄意报复,把火烧义舍,再把吕兄给抹脖子怎办?难道还能从辽西飞回来救人?”
“断不会心存怨念!”此人也不嫌冷,竟然扑通声跪在地上。“几位务必信,娄子伯愿意对皇天后土明誓,此生绝不会与诸位为敌!”
公孙珣微微皱起眉头。
“兄长万万不要有妇人之仁啊!”公孙越见状忍不住提醒道。
“文琪,多事不如少事。”吕范也咬牙提醒道。“人心叵测啊!”
君。”韩当似乎是忽然想起什,然后赶紧站起身来喊住对方。“既然们要走,那个还关着人又该如何处置?”
“什关着人?”公孙珣脸茫然。“们关谁?”
时间来到下午,緱氏山下这个最大院落里,某处狭窄厢房床榻边上……公孙珣、公孙越、吕范、韩当四人或坐或立,却都面无表情,而原本住在此处近大半年‘主人’,却青衣小帽笼着袖子干笑着站在地下。
“子衡兄,如之奈何啊?”公孙珣无可奈何,只能朝此间唯个‘文士’吕范求助。
“先别管其他。”吕子衡咽口唾沫。“义公兄常在义舍那边,可曾留意朝廷这半年公文,是否有大赦?”
“少君。”站在榻边韩当扶着刀建议道。“要说,此事极易。就在此地把他绑,然后装入箱内,再补上刀,这样就没血迹。而如今虽然化冻但也称得上是天气寒冷,所以也无气味。等们回程路上过黄河时,直接连箱子扔入河中,管他什名族子弟,什南阳豪杰,天不知地也不晓,人不察鬼也不觉……不就结吗?”
“义公兄此法甚妙!”
“兄长,就这办吧!”
娄圭欲哭无泪,只能不停磕头……须知道,为什他之前那胆大,敢从死牢里逃跑?因为他当日晓得,官差终究是讲道理,抓到他这个南阳名族囚犯也不会怎样,最多再给扔到死牢里而已;而他在这里大半年,为什又不敢逃跑呢?因为他同样晓得,这里边地蛮子是敢随手杀他,真要是逃跑被发现,那恐怕自己家人清明上个坟恐怕都没地方找尸骨来哭哭!
公孙珣摸着榻上《汉书》竹简,思虑再三,终究还是缓缓点下头:“也罢,就依你们所言,去寻个箱子来…
“不用留意公文也晓得。”韩当无奈言道。“两个月前就又有次大赦,有几个在此处藏身人直接回乡……”
“可涉及到死囚?”
“如今这世道,不赦死囚岂不是白赦?”
“换言之。”吕范指着眼前这人道。“们私自将名清白士子扣押在此处两月之久?这要是放出去宣扬番,那文琪你在宛洛之间名声还有半分吗?”
“不碍事!”地下那仆人打扮人赶紧摆手。“这半年在此处过得甚为欢乐,此地不愧是卢公长居之地,想读书都能送得书来,吃喝随意……明明是在做客,谈何扣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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