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接近晚上八点，第二天就要开学，方砚唯不知道路执这个时间，要带他去哪里。
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路执开车。
“回家拿个外套。”路执说，“晚上海风凉。”
“可是
秋装都洗
。”方砚唯下午刚洗，还没干。
“客厅柜子上。”路执说，“拿校服外套吧。”
他又有些不解，给方嘉弥发
条消息——
[方块A]：温雅阿姨为什
不早点把路执接回来呢？
A国时间现在是深夜，方嘉弥没有回消息。
“执哥？”黄毛唤声。
路执点头：“抄完？”
他记得方嘉弥说过，路执爸妈也是离婚。
路执先前跟爸爸，后来又换到温雅阿姨这边。
应该就是因为这件事。
“他爸……对他不好吗？”他问。
“路建昌是人渣。”黄毛愤恨地说。
“作文能抄吗？”网管小弟问。
“作文……自己写。”坐在桌边写盲盒试卷方砚唯抬头。
他原本打算同往年样，挑灯夜战狂补作业。
没想到路执打通电话，事情就变成这样。
“方哥啊。”黄毛面露痛苦，“你们鹭屿中学，作业未免也太多，执哥平时都怎过来。”
怕被方哥打啊，不过方哥颜值确实能打哈哈哈。
6L：这儿有张他俩起上网课同框照片，双倍享受，私信，给你们发。
7L：学神跟校霸竟然能相处也是很惊讶。
8L：肯定是方砚唯缠着路神，他肯定欺负过路执，路执看就是那种老实好学生。
老城区，“release”酒吧。
方砚唯答应。
他按亮客厅里灯，果然，路执外套整齐地叠在柜子边。
他抬头，又看见客厅架子上摆着那张，笑得很甜孩子
“还有小半。”黄毛老实地说，“老大你写暑假作业字，真不是般潦草。”
“那继续。”路执拍拍方砚唯肩膀，示意他站起来。
“不带吗？”黄毛问。
顾甜踢他脚：“傻逼。”
“你再骂？”黄毛愤怒。
方砚唯握着笔手，攥得紧些。
“弟弟，你见过执哥脖子上伤疤吗？”顾甜说，“执哥很小时候，大概是8岁吧，坐在麻将桌角看书，他爸输麻将，就把烟头摁在执哥肩膀上。”
像是根软刺，扎进心里，方砚唯心口狠狠地抽痛瞬。
他大概能理解路执为什不喜欢说话，大部分时候都冷着脸。
还好，回温雅阿姨这边后，还有人关心路执。
“执哥成绩本来就好。”顾甜说，“但他以前总缺考，他很讨厌他爸拿他成绩到处炫耀。”
“说起来。”银灰色头发网管小弟说，“执哥他爸最近是不是出狱？”
方砚唯手里笔停下。
“执哥……他爸？”
出狱？
玻璃门上挂着“暂停营业”标牌。
“你别乱抄。”顾甜踢黄毛脚，“选择题哪有‘F‘这个选项。”
“老子自己暑假作业还没写完，哥到时候又要打。”黄毛抓抓头，“执哥这字真看不懂。”
“也没想到今年高考毕业还得帮人抄暑假作业。”顾甜吹吹自己新做指甲，“你哥揍你总比执哥揍你舒服。”
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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