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执已经是冷着脸,无悲无喜地看着双方争吵。
即便是旁人眼里直疼爱他外公外婆,他也没有半分要上去维护意思。
路执把车听到花园后门:“去拿书和校服。”
方砚唯推开车门同时,手中手机振动。
余电2%。
被丢在陌生鹭屿,竟然还有人能陪他看山看海。
将近黎明时,路执才把摩托艇开回去。
“等下上课可能会打瞌睡。”路执提醒他。
“就没有哪节课不打瞌睡。”方砚唯说,“回去拿书。”
家门附近,站对老夫妻还有个男人,双方正在激烈争吵着。
月色宁静,铺在颤抖海面上。
疾驰摩托艇忽然失动力,停在月下。
方砚唯连声喘气,忙着找回自己呼吸。
路执按亮手机屏幕,推到他眼前。
方砚唯:“?”
他披着路执校服,跨坐在摩托艇后座上。
明明知道眼前这个人对他有所企图,可路执每次抛出诱饵都太大,他舍不得松手,反而会步步地陷进去。
会勾人,分明不是他。
“安全带。”路执咬着烟,脚踩着摩托艇,给他检查。
夜晚海边太安静,摩托艇飞起水花,飞溅出惊天动静。
照片。
他压下心里那点违和感觉,冲出去。
“们去跳伞吗?”他跃跃欲试。
路执:“晚上不跳伞。”
旅游季已经过去,鹭屿夜晚街道安静很多,银色发光马路延伸像海边,远空帘幕绣着繁星,流淌成长河。
方嘉弥回消息。
[方嘉弥]:怎问起这个?
[方嘉弥]:也好多年没见温雅,不过记得她有两个孩子,路执,还有路执哥哥,路琢。
[方嘉弥]:离婚那年,路
方砚唯诧异地看着那个,那天他在超市里见过中年男人。
“把老子儿子还回来。”路建昌大吼着,“老子养他十六年,他得回来给老子尽孝。”
“不、不可能。”路执外婆,那个穿着端庄老太太,也抬高声音,“那是们路路,看着长大,他那乖,你算什东西?”
“你看着长大?”路建昌气愤不已,“凭什抢儿子,他十六岁前都是老子。”
双方好像都在疯言疯语,方砚唯有些迷茫地眨下眼睛。
9月1日,零点。
他撞进他十八岁。
没有传统祝福,没有礼物,只有无数天星和灯塔,四下闪烁。
至少,还有个人,为他记住这个日子。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摩托艇安静地漂浮在海面上。
方砚唯没想到这东西速度会这快,海水被破开,他们冲着海上暗色直直地撞过去。
他抓紧路执衣服,不由自主地喊叫出声。
太快,雪浪翻涌,又摔在他身上,打湿他额发,海风将他整个人吹至凌乱。
开始叫喊是情不自禁,后来就变成种发泄和释放。
艇身侧着划过海面,他从背后抱紧路执。
“游泳?”他问,“可没拿泳衣。”
“不是。”路执把车停在海岸附近停车场,领着他往海边走。
艘摩托艇停在海边。
路执抛下手里钥匙:“带你骑个真。”
记忆忽然回到那次在商场里电玩城,烧得他脸颊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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