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迷茫,不知道何时才能,还能不能逃出这深宫囚笼。
或许是因为中午冲突让方天灼又想起他,酉时三刻,何筝做梦样听到声唱诵:“陛下驾到——”
何
何筝直跪到方天灼他们走远,才动动。顺意立刻跑上来扶住他,何筝双腿疼嘶口气,皱眉道:“笔捡回来埋花园里,把门关紧。”
宫人们依言照办,他先回屋内,靠在软榻上把裤子卷起来,前几天跪方天灼还没好,这两下跪又青紫片,按下都疼抽。
顺意拿药上来,何筝道:“自己来。”
他习惯独立,没过过贵族生活,享受不来下人伺候。
他实在烦透这种低人等日子,伴君如伴虎,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这句话意思。
太皇太后心知何筝对于皇室来说有多重要,她这个孙子性格,bao佞,独断专行,后宫女子无数,个都不肯要,唯有何筝是真正上他龙床。
她放柔声音:“皇帝?”
方天灼道:“禁足期间不得外出,你都忘记?”
何筝立刻三两步跑回门里头去,噗通又跪下去。
方天灼望向何锦华:“东西都送来?”
何筝想起来,方天灼自幼凄惨,却有个真心呵护他祖母,所以他在弑兄杀父勒死先后夺皇位之后,便给这位原本是太妃祖母,最大尊荣。
尽管方天灼冷情冷性,平日也不怎亲近这位祖母,可他却是个知恩图报,对自己好长辈,他向尊敬。
何筝记得这位太皇太后是个仁慈,说出这句话怕是为救自己命,但老实说,板子他真不想挨。
后方有打手走出来,何筝心里咯噔,急忙三两步下台阶,远远噗通就跪下去:“参见太皇太后,参见陛下!回太皇太后,草民不是太监!”
太皇太后年近七十,老眼昏花,被方天灼扶着侧头看他阵,眼神闪过抹愕然,“这,宫中何时来如此俊俏孩子?哀家怎从未听说?”
简直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宫去。
可,出宫,谈何容易。
何筝上药,把裤子放下来盖住膝盖,垂头丧气。
顺意十分心疼望着他,劝道:“陛下事务繁忙,奴才相信,等他有空,必然会来看公子。”
何筝无言望着他。他怀疑自己在所有人眼中是不是就跟深宫怨妇样,可事实上,他真不在乎方天灼来有没有忘记他,会不会来看他。
何锦华恭敬道:“回陛下,都送来。”
“家常叙过?”
“是,臣这就告退。”何锦华看出他心情不好,躬身退下,却又下意识多看眼何筝。
兄长,似乎不是记忆中样子。
方天灼扶着太皇太后离开,这位老太太忍不住多看何筝几眼,有心说点什,还是按捺住。
方天灼道:“他便是何相之子。”
太皇太后恍然大悟,立刻上前来托起何筝双臂,笑道:“就是这孩子啊,哎哟,这长得可真俊俏,怎长啊这是……”
何筝怕怕看眼方才上前要打他人,怯怯问:“太皇太后,您还打吗?”
“哀家眼神不好,还当是哪个不长眼小太监……皇帝啊,你没事吧?”
方天灼冷冷看着他,何筝吞吞口水,怂唧唧小小声:“不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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