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灼看到小桌上药瓶,扒开塞子嗅嗅,道:“药油擦吗?”
何筝伸手擦眼泪,湿漉漉眼睛怯怯垂下,小声说:“自己擦,太疼,下不去手。”
方天灼把药油倒在手上,轻轻搓搓,掌心起覆到伤处,何筝条件反射缩腿,却被他合掌按住,男人看过来眼,何筝顿时不敢乱动。
方天灼掌心像暖宝宝,渐渐温热,疼痛膝盖被抚慰,须臾,那只手开始力道适中按揉上面淤青。
何筝皱着眉吃疼,但他也看出来方天灼是在为他好,心想这男人为下代也是够拼。何筝揉揉肚子,其实他已经饿,如
意识到自己貌似还能再活集,何筝猛地站起,因为起过猛还晃下,他勉强站稳,方天灼隐忍将差点伸出去手缩回来。
何筝看着他冷漠表情,屏住呼吸,方天灼冷问:“你是对朕不满?”
何筝双腿软,膝盖触地又让他疼抽,眼泪瞬间就出来:“没有,没有不满!”
方天灼眉头深锁:“朕还未砍你,哭什?”
不问还好,他这问,何筝顿时觉得委屈极,眼泪掉更厉害。但他不能说自己无法习惯宫中生活,更不能说方天灼让他心力交瘁,他抽泣道:“,疼,好疼……”
筝刚拿起筷子正准备用膳,宫里人却已经纷纷跪下去,他想下自己膝盖,在方天灼只脚跨进来时候双手撑地跪下去:“参见陛下。”
方天灼没有急着让他起身,他面无表情走过来,停在何筝身边。黑靴和衣摆纤尘不染,何筝听到他冷淡声音:“都下去。”
何筝膝盖疼不敢触地,双手继续在地上撑着,方天灼面无表情围着他转圈儿,忽然将脚从侧面伸过来。
何筝膝盖悬空,他脚尖便下子塞到膝盖与地面之间空隙处。
何筝:“……”
方天灼问:“哪里伤?”
何筝跪摇摇晃晃,膝盖左右颠着吃痛,但没有手掌支撑,身体全部力量都压在膝盖上,更是疼钻心。泪珠儿噼里啪啦顺着洁白脸朝下掉,那张精致绝伦脸蛋啊,真是能把人心都哭碎。
“膝盖,膝盖疼……”
方天灼抿唇,蓦然伸手把他抱起来,何筝被放到软榻上,眼泪还在掉,方天灼看他眼,伸手将裤腿撕开。
何筝皮肤白,膝上伤还是很能唬人,像是雪白纸面上污渍,大团大团青中带紫,触目惊心。
他膝盖蓦然触地,脑袋磕到地上,思绪空白两秒钟,才道:“陛下恕罪,……”
“你?”方天灼眼神阴婺:“见朕而不下跪,光这条朕就能治你个欺君之罪,你目无君王目无法纪,禁足这几日竟也不知反思,殿外丢笔惊扰圣驾,何筝,你有几条命啊?”
何筝跪趴在他脚下,惊恐到脑袋空白。
他有点想哭,妈方天灼这回来跟他算总账,他估计是见不到明天太阳。他生活在现代二十多年,怎可能下子就适应宫内生活,也罢罢,这宫内讨生活那不容易,还不如早死早超生,他渗着冷汗额头贴着冰冷地面,哪怕做好必死准备,也还是屏住呼吸。
方天灼在椅子上坐下来,房间内寂静,片刻后何筝听到他道:“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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