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笑出声:“天下大乱好啊,就想天下大乱,乱世出英杰,盛世太平只会出走狗。”
陈飞卿道:“英杰就应该懂礼义廉耻。”
傅南生道:“听说刘邦逃命时候将儿子都扔下车,这样人你说他懂礼义廉耻?”
陈飞卿道:“没认为他是英杰。”
傅南生道:“他都做皇帝还不算英杰,那你就当刚才说得不对,不做英杰也成,做枭雄吧。”
陈树便知道这是要支开自己,只是不知道为何要支开自己,但也只能起身去找鲁鼎。
等陈树离去后,陈飞卿看向傅南生:“你以往是如何读书?”
傅南生回答道:“小时候会躲在私塾外面偷听先生讲课,后来被发现,先生说是妓生子,会被其他小孩爹娘害怕教坏孩子,就不准再去偷听。”
陈飞卿“唔”声,没急着说话。
过会儿,傅南生笑笑,道:“其实省些话。起初先生见好学,他挺高兴,将他孩子衣裳给穿,还送笔墨,教写字。只是骗他,说只是郊外樵夫家孩子。他带去上课第天,被别人认出来而已。”
情吩咐,想去那边洗漱下。”
陈飞卿道:“现在已经入夜,你不要去,这里若有土狼或者山贼话,恐怕会有危险。”
傅南生道:“好。”
又无话。
陈树虽不知道为什如此尴尬,但既然尴尬,他就得圆场,清清嗓子,道:“少爷您饿吗?还有些干粮,先垫垫肚子。”
陈飞卿竟然笑笑:“你就是想扬名立万。”
傅南生却摇摇头,很认真地道:“不,只是想混口饭吃。你今日和讲这多,难道又是想扔下?”
陈飞卿道:“确实有这样想法,有两个想法,第,安县有位朋友,他擅长应对你这样人,或许应该将你交给他来用,他会用得比好,你在他那里,更能够有扬名立万机会。”
傅南生问:“第
陈飞卿又“唔”声,问:“后来呢?”
傅南生道:“后来,先生虽然不收,却还是送些笔墨纸和旧书,让拿回去自己看。拿回去之后,被娘把火烧。娘说,不应该懂得太多,懂太多就容易想得多,想得多就容易望得远,这在别人身上是好事,在身上却是坏事。望得越远,只会眼睛越疼,因为根本走不那远。注定是个走不上正途人,懂得太多礼义廉耻之乎者也还怎活,那些书里都是骂们。”
陈飞卿问:“所以你不懂礼义廉耻?”
傅南生笑笑:“小侯爷这话说得太刻薄,还是不要说。当然懂礼义廉耻,只是不照着做罢。礼乐是你们权贵才需要享受东西,你们不让登大雅之堂,却又要遵守这些文雅东西,岂不是太过分?”
陈飞卿道:“你这才是强词夺理。礼义廉耻是每个人都该有东西,无论是权贵抑或平民,若没这样东西,天下难免大乱。”
陈飞卿道:“不饿,你俩饿就先吃。”
陈树又问傅南生:“你呢?”
傅南生摇摇头:“你饿先吃,不饿。”
陈树默默地将干粮放回去,又问:“少爷,您渴吗?”
陈飞卿看着他:“陈树,你去帮鲁鼎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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