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太后倒确实直都亲近陈飞卿,从陈飞卿小时候便是如此。
即便开始也是为给当时太子拉拢势力,这多年下来,多少也有许多真情,陈飞卿也是将太后当做真正可亲近长辈。
只不过他对公主也确实没什儿女私情。
幼时他跟公主走得近,无非因为公主是太子亲妹妹,又活泼可爱,打打闹闹,在外人眼里就成两小无猜。
然而皇上却几次三番暗示或明示,说公主想另择良婿。
这少女正是与陈飞卿结亲婷公主,此时委屈道:“是打算把它送回去,可它吞耳坠子,那是你送给。”
皇上道:“那让人去给你抓就好,你自己跑什跑,摔着还好说,等会儿被鹅啄可疼。”
公主想想,似乎也是这个理,又道:“但你俩说话都不准人靠近,侍卫说等会儿帮抓,等会儿那鹅要跑走抓不到怎办?”
这宫里连太后也“不敢”随意招惹公主,皇上就更是疼得紧,只道:“行,飞卿你帮她捉下吧。”
陈飞卿:“……”
陈树干站会儿,正打算走,就听到陈飞卿在屋里道:“你让人去王城城门口盯着,如果看到傅南生就把他给绑回来,绑到把他送回京城为止。”
陈树道:“是!”
但他们再也没见到过傅南生。
两年后。
皇帝与陈飞卿坐在御花园亭子里下棋,眼看陈飞卿就要赢,忽然只大白鹅从天而降,在棋盘上昂着脖子引吭高叫,把棋盘乱踩气,又扑棱着翅膀跑。
树道:“不用救,他是留书出走,你去哪里救?”
陈飞卿怔,停下脚步,拿过陈树手上信,展开看,信上写着两个字——
再会
任性至极!
冥顽不灵,根本说不通道理!
陈飞卿郁闷地道:“也说句实话,爹和
他能怎办,他只能去捉鹅,边捉边在心里为自己以后人生担忧。
公主得鹅,让侍卫抱着,朝陈飞卿道谢,便转身朝御膳房走去,说是要看着御厨将这只忘恩负义鹅给开膛剖腹。
陈飞卿:“……”
皇上忍俊不禁,却又想起另件事:“飞卿,你和婷儿婚事——”他想想,笑意淡点,“你若不喜欢婷儿便直说。朕也与你直说,婷儿她不见得就想嫁给你,不过是母后手操持此事,想与安国候府亲上加亲。朕却不想你二人委屈,所以直以各种借口拖延。”
陈飞卿如何不明白,这是太后在拉拢安国候府。
“抓住它!”
陈飞卿没理那道女声,只顾护着皇帝往后退退,还心有余悸道:“这东西很厉害,皇上你靠后。”
他俩眼睁睁看着大白鹅飞走,便有个穿着鹅黄色宫装少女气急败坏道:“陈飞卿!让你抓住它!”
陈飞卿不慌不忙道:“皇上龙体更要紧。”
皇上咳嗽两声:“婷儿,别闹,让你把这鹅给放回御膳房去,你怎就不听?”
陈飞卿也恼怒起来,将信撕成几条往陈树怀里塞,大步回屋。
陈树见他这样生气,却还是问:“那还找吗?”
陈飞卿头也不回:“他那大个活人自己要跑,你去哪里找?”
陈树担忧地道:“但是您不是说他在王城有仇家吗?”
陈飞卿进屋关门,半晌都再没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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