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摇摇头:“如今外患刚消,内忧又起,难怪您会想多。”
宁王低头笑笑:“外患也不见得就消。”
或许是受到宁王那席话触动,陈飞卿睡下后不久就梦回小时候。
小时候太子那真是当之无愧太子,或许称得上是全天下孩童楷模,他和陈飞卿样性情开朗,却又比陈飞卿好学,无论是诗书或是马术,都在众王公贵族子弟当中遥遥领先,更难得是他天性善良,也从不以此倨傲。
也因为这份善良,才有后来事。
言下之意,就是默认此事。
宁王又道:“本王不得不这样做。”
陈飞卿点点头,坐到他身边,道:“知道。那太后那边难道毫无反应?”
宁王笑道:“当然有反应,可本王是先帝亲弟,家中把尚方宝剑禀丹书铁券,她敢查也不敢查到本王头上。私底下倒是做许多事,但本王这条命就在这里,她养那些条狗若能咬得到本王,就尽管来咬。”
陈飞卿又叹声气,道:“怪不得觉得皇上越来越多心事,你和太后都是他所剩不多血亲,难怪他。他也没跟说,除此之外或许也没有别人能说,都在心里憋着。”
卖关子。”
宁王又叹声气,道:“皇上无子,可也时日无多,即算他此时有幼子,也绝不能立,否则天下就会成为太后天下。飞卿,本王从江南赶回来,江南向是富庶之地,国库每年存入税银十之有五来自江南几个城,这几座城倒是没有少交税银,然而本王去才知道,他们每交两,就收三两,飞卿,你猜是谁敢这做?”
陈飞卿向来都在京城与边塞奔波,对江南那片地方不甚熟悉,如今听宁王这样说,却也猜得出来。
他低声问:“姚氏人?”
宁王点点头。
陈飞卿记得那是冬天,那年冬天格外冷,大雪下半个月才停。这半个月里,太傅摔断腿休课,陈飞卿就被关在家里读半个月书,脸都读青,心想着还不如去上学,至少太傅发现他偷懒不会直接家法伺候。
半个月后,雪停,陈飞卿也终于解禁,赶紧往宫里跑去找太子玩。
太子没他憋得这厉害,但也早想出宫活动活动,毕竟这半个月里大家怕
宁王深深地看他会儿,道:“这,就是本王今晚和你说这些话原因。”
陈飞卿心中凛,立刻摆手:“之前话当您没说过,更没听到过,到此为止。姓陈,王爷您才姓梁。更何况,如今野参也找回来,皇上定能养好身体。”
宁王皱皱眉头:“若治不好——”
“宁王叔!”陈飞卿缓缓,道,“他定治得好,若野参不管用,们再去给他找别药,他定治得好。”
宁王沉默阵,轻轻地道:“抱歉。”
陈飞卿想起皇上担忧,也叹声气:“皇上定然已经知道此事。”
宁王又喝口茶,道:“这种事,他必须知道。”
陈飞卿想又想,突然想起来:“年初记得南边好像是死几个官,但也没多想,当时会说巡省时候被江洋大盗给杀——”
他看着宁王默然不语样子,猛然想通:“叔——”
宁王用拇指指腹摩挲着茶盏边缘,看向他:“皇上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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