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也委屈得很,频频看向安国候,却也不敢说自己委屈。
他知道皇上向来重视民生,算准江南今年怕有蝗灾,早半年就把此事安排妥当,可户部负责拨粮,不负责运粮,也不负责发粮啊
问题就出在,这防备跟没做似。
蝗灾过后,百里无粮,灾民流离失所,千里迢迢上告到京里,说是当地父母官不但隐瞒灾情,克扣救济粮,甚至还路追杀上告灾民。
可灾民来到京城后也没能顺利上达天听,若不是秦郑文帮他娘去市集买菜听到百姓窃窃私语,又循着这窃窃私语去乞丐窟里找到奄奄息上告灾民,这件事还不知道何时才能爆出来。
秦郑文是翰林院,平日里用不着上朝,但他若要来上朝,也没人拦着,毕竟也没有规矩说他不能来。
于是,他就来,并且带来封他写整夜奏疏。
郑小少爷道:“哦,你就跟她说两天才吃颗。行,没你事儿,过会儿端早饭过来。”
旺财犹豫下,问:“能不能——”
“不能。”
旺财心中再度萌发走人冲动。
为防止被人发现,这几日公主吃郑小少爷饭,郑小少爷分旺财饭,还不准旺财多拿,说突然食欲增加会令人生疑。
都没你这里安全。”
郑小少爷干笑道:“恐怕也没那安全,公主不就和这两位高手如入无人之境吗。”
公主笑,道:“这倒是,不过大小江功夫可是天下第,别处也找不到比他们好,你家护卫倒也不算差。”
就这样,公主莫名其妙地在郑小少爷院子里住下来。
郑小少爷正继续看着,听到身后门响,急忙回过身去,见是旺财才松口气。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急着拽住旺财往门外拖:“让你没事别进来,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要避讳,你不懂啊?”
秦郑文是状元,状元是全国万里挑人才,文笔那自然是好。
而秦郑文,又向来是犀利。
听他背完奏疏,满朝皆静,谁也没说话,仿佛这时候谁视线与秦郑文接触下,谁就是秦郑文那奏疏当中衣冠禽兽食人恶魔。
秦郑文平日里说话就很难听,如今写奏疏,那是难听加难听,根本就不能听。
皇上几乎将奏疏捏烂,贯好脾气也发火,将主管此事户部叫出来狠狠地骂通。
旺财心想,就是为吃饱饭才忍着你没走,现在饭都不让人吃饱,呵呵。
朝堂之上,安国候和宁王大眼瞪小眼,互相瞪会儿,又各自冷漠地别开目光。
今日或许是个不好日子,不光是陈飞卿黑脸,这两人也才刚吵架。
无非是江南有地方闹灾饿死百姓,出现反声,这两人便互相把对方指桑骂槐骂顿。
蝗灾消息是早就传来,往年也有,因此其实是早就做防备——理应是这样。
旺财面无表情地道:“你也在。”
郑小少爷噎噎,道:“废话怎那多,是少爷你是下人,跟你能样吗?东西呢?”
旺财无语地从怀里掏出油纸包给他。
郑小少爷打开看里面两串糖葫芦,笑笑,道:“没人发现吧?”
旺财道:“夫人看见,说少爷想吃,她说只准您天吃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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