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要紧东西就算,那小个玩意儿,早冲走。”玄英道,“这时候城门应该关,你跟起回去吧,不然就得明早上才能进城。”
傅南生忙道:“那个哨子对很重要。”
他正准备现身,却见匹骏马疾驰过来,马上身影纵身而跃,踏着水面过去,边喝道:“有什事非得跳河呀!”
陈飞卿:“……”
他硬生生地收住脚步,看着那道很熟悉身影把傅南生从河里捞上岸。
傅南生也很惊讶。
那救人人也很惊讶:“是你啊!”
笑完,又觉得有些酸楚。
傅南生向都有些奇奇怪怪,想起来,其实很多时候是孩童脾性。可再仔细地想想,难道自小会有人惯着他这脾性吗?
应该是不大可能。
陈飞卿自己也有过孩童脾性,皇上也有过,可如今他自认为和皇上样都已经成人懂事,当然不会再耍性子。他还有许多朋友,也都是样,唯独郑问其还和小时候样。因为郑问其贯都被娇惯,衣食无缺,家门都不常出,除体弱之外再没受到过挫折忧心事,自然保有幼时天性。显然,傅南生不可能和郑问其样。
想来想去,这世上成人后还能保着幼时刁钻性情人,大多是两类。类是郑问其那样,类,则是从来都无人娇惯,所以反倒自己过于娇惯自己,也只能靠自己娇惯自己。
藏身在树后陈飞卿就越发不能理解。夜风吹过来,冷得他个哆嗦。
傅南生却跟不知道冷似,甚至往后躺到草地上,闭着眼像是睡着。
陈飞卿看会儿,正打算露面去装个凑巧路过,却见傅南生又爬起来盘腿坐着,从衣服里掏出宝贝似总挂在脖子上哨子,用力地吹起来。
空旷深夜野郊里,哨子声显得格外突兀,又很可怖。不多久,还有野狗或是野狼似嗥叫声跟在后头。
陈飞卿四处看看,更懵,还很警惕,听说有猎户在这附近遇到过野猪之类,别真给招出来。
傅南生忙道:“玄、玄将军?”
那人正是玄英。他把傅南生放在草地上站好,诧异地问:“你半夜三更干什呢?还以为是有人想不开跳河呢。”
傅南生尴尬地道:“东西掉河里,想去捡起来。”
“这大半夜,捞出个鬼来啊?”玄英问,“什东西?”
傅南生道:“个哨子。”
傅南生或许便是这样,所以总有些任性,因为也没有人会耐心地教导他。
人自然,都是靠教。
若能好好地教,不见得就教不好。
想到这里,陈飞卿自责起来。他自问没有好好地教,当初曾那样想过,可又总是没有耐心。
陈飞卿无声地叹道气,原先因被傅南生蒙在鼓里事有些不愉快,此刻再没心思多想,便准备过去把人给捞出来,自己去捡哨子,捡不到就算,再买个。
吹很久,傅南生又委屈起来,取下哨子,猛地朝河里扔。
陈飞卿目瞪口呆:“……”
傅南生扔完哨子,低声嘀咕些什,陈飞卿听不清。只见他嘀咕完,就挽起裤腿,朝河里面步步走去。
陈飞卿当然不认为傅南生是想投河自尽,恐怕是扔完哨子又后悔,想去捞回来。
他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起来,这就真是小孩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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