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忙道:“没有,是油灯有点熏眼睛。”
陈飞卿看眼油灯,里面是上好灯油,并不会熏眼睛,连青烟都几乎没有。他也不说破,只是继续看着傅南生。
傅南生被他看阵子,有些不自在低下头去,终于道:“怕考不好。”
陈飞卿道:“怎会?”
“所学甚杂,没专心念过几天私塾,都是有什书看
他进去看,屋里却没有傅南生。
陈飞卿有些疑惑,去院子里四处找找,突然看到前院学堂里似乎有些烛火灯光,便轻轻地过去。
傅南生果然在学堂里,正盘膝坐在桌案前,点着盏小小油灯,翻看面前册《诗经》。桌案上还另外整齐地摆放着其他书,无外乎是四书五经之类。
傅南生看得很认真,却也偶尔有些困惑样子,提笔写写画画。
过许久,傅南生搁下笔,似乎是疲倦。他捏捏眉间,却又不知道为何,忽然拿手心用力地擦眼睛。
陈飞卿摇摇头:“别去问,你睡床上吧。”
“怕晚上压你手。”
“换个边睡就好。”陈飞卿道,“正好你跟说说最近府里事。”
主仆俩吹烛,趁黑说会儿话,陈树便睡着。
陈飞卿却迟迟睡不着,望着床顶出神。
“但——”
“真不用说。”傅南生低声道,“只是你对太好,就失分寸。”
“哎?”
“从来没人对这好,谢谢你。”
“你先开门。”
只好道:“那你跟起过去,跟陈树说。”
傅南生问:“说什?”
“说你和事。”
傅南生又问:“这有什好说?”
陈飞卿也不知道有什好说,他和傅南生事恐怕已经是天下皆知,陈树更说不定早就知道,没什好特意去说。可如果傅南生非得想要说,他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要说就说吧。
陈飞卿定睛看,傅南生居然好端端哭起来。
他是当真捉摸不透傅南生心思,看个书都能看得哭起来,说实在,很令他莫名。
傅南生正拿掌心胡乱擦着眼睛,听到声响,抬头看见陈飞卿。
他忙笑笑:“你怎也没睡?”
陈飞卿蹲在他面前,问:“睡不着四处走走,你怎看着书就难过起来?”
过会儿,陈树便有些轻轻鼾声,也不吵人,仅仅呼吸声重些似。
陈飞卿却更睡不着。
他又干干躺许久,终于在陈树睡梦中翻身搭条胳膊过来时躺不下去。他轻轻地把陈树胳膊放回去,翻身下床。
隔壁屋也是黑,他在门口徘徊阵,轻轻地敲门:“小——”
门就这样开。
“不开。”
陈飞卿有点郁闷地回隔壁屋。
陈树在铺床:“怎?”
陈飞卿道:“也想知道怎。算,时候不早,休息吧。”
陈树道:“刚找下,这边没有多出来被褥,去问小南,少爷你先休息。”
见他沉默不语,傅南生道:“好吧,去说。”
陈飞卿便让开些,等傅南生出来。
谁料他刚后退步,傅南生就果断地将门关,从里面上门插。
陈飞卿怔:“小南?”
傅南生靠在门上,道:“没什好说,时候确实不早,你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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