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意突然僵硬起来,猛地抽出手捂住额头,咬着牙,上身佝偻起来,竭力地压抑着阵阵疼痛。
陈飞卿急忙只手扶着他,另只手贴在他心口,将真气缓缓地输过去,心里更难受起来,眼圈都红。若没有小时候那次意外,他定比谁都健康厉害。
皇
陈飞卿讶异地看他。
皇上道:“这次宁王和侯爷联手把事儿闹大,母后那边拗不过侯爷,退许多步,答应撤些人,但远远还不够。这些年,姚家势力坐大,尤其是遍布南方,是京城鞭长莫及之处。如今北方大多由侯爷和宁王掌控,又因战乱缘故向来是重兵镇守,唯独南方,离得天高皇帝远,姚家盘根错节,很难连根拔起,只能朕亲自去那里想办法。当然,朕不能每件事都自己出面来做,因此要带着你。”
陈飞卿问:“宁王和爹呢?”
“他俩不能动,宁王有他事,你爹得镇守京城,也有他任务。”皇上问他,“你有难处?”
陈飞卿道:“自然没有什难处,只是这样来,你哪里是去养病?”
陈飞卿抓着他手,很认真地道:“即便不是为这些事,你也不能死。”
皇上反手抓住他,点点头,却多少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陈飞卿又问遍:“那你打算怎做?”
皇上道:“朕要南下。”
陈飞卿怔,随即笑:“还以为你不会愿意。”
皇上又闹阵子,好不容易止住抓心挠肺疼楚,喝药,靠在床头道:“朕想着,千草也将朕事儿告诉你。”
陈飞卿忙道:“没说,什事?”
“不管他说没说,朕再说遍。”皇上便把昨夜里白御医说过话又说遍。
陈飞卿听完问他:“你想怎做?”
皇上却道:“母后最近把钟王小儿子召进宫。”
皇上笑笑:“你以为呢?朕还能真什事都不管不顾?那朕留着这条命也没什用处。”
却见陈飞卿又不高兴样子,道:“说过,和那些国事都没关系,你就是得活着。就算你不是皇上,就算社稷不需要你,你也得活着。”
皇上看他会儿,摇摇头,道:“没有这种假设,社稷需要朕。”
陈飞卿心中十分难受,却时说不出别话来,只能用力地握住他手。
皇上反倒笑起来:“别这个样子,好像朕多苦兮兮似,朕——”
“本来也不愿意,但朕南下和朕驾崩当中,前者至少好那点。”皇上说起这事倒很坦然,“只不过得把京城事布置好。”
陈飞卿想想,问:“所以你让那做,莫非是想让留在京城主持大局?”
皇上笑道:“们小侯爷可横看竖看都不像是能恃宠生娇把持朝政*妃。”
陈飞卿朝他露出恶寒神色:“你再这说话,就找白大哥打架。”
“那你还不如跟朕打架。”皇上笑起来,拍拍他头,“正好与你想相反,朕要带你起南下。”
钟王封地远离京城,在个极为偏僻荒凉地方,很少掺和政事,也没掺和本事,般而言,甚至很难让人想起他来。
陈飞卿问:“他小儿子多大?”
“六岁。”
陈飞卿便明白,太后这是在未雨绸缪。
皇上叹声气:“所以朕还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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