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便让胡御医请脉。还好近日他病情稳定许多,想必没有破绽。
果然胡御医只说些要保养官话,便告退。
皇上有些不放心,叫机灵小太监进来
陈飞卿委屈地看他:“只想跟你说。”
皇上见他这样子就想逗他玩,使坏心思:“你不妨去和侯爷说说,朕觉得,你是这几年被打得少,说不定再被打两顿可以治好这毛病。”
陈飞卿顿时没有分享乐趣。
可想想,他又有点担忧:“这样想是不是不对?”
皇上道:“随便你,你赶紧走吧,朕和你不熟。”
“不会。”
皇上看他会儿,却笑:“朕不信你这句话,朕算是知道,只要扯上傅南生,你话就不可信。”
陈飞卿道:“没说谎。”
“你不是说谎,而是……罢。朕就是有些不甘心,你怎就和朕样光看脸去?朕这样肤浅也就罢,你怎也这样肤浅。”
“真不是为他相貌。”陈飞卿想又想,“他会为高兴,也只为难过,他眼里心里都只有。”
没有震动。陈飞卿打小便性情温和,那不是寻常温和,是十分不寻常温和,温和到皇上都能看出安国侯痛心疾首。没事儿揍他顿,说不定他回头就能自己反省出十条错来。
远走高飞与心如死灰这种话,太偏激,不该是他说话。
皇上从没有直接干脆地想过杀傅南生,就在这刻,动杀心。
却也在这刻,泯灭杀心。
他很温柔地摸摸陈飞卿头,反而笑起来:“看来,你是真喜欢他。那朕再多嘴问句,若他当真有日做出不可饶恕事呢?”
两人正说着笑,外头传报胡御医来请脉。
皇上有些讶异,让胡御医进来,问:“千草呢?”
胡御医道:“白御医听闻是在家里摔断腿,暂时不能来给皇上请脉。”
皇上问:“怎好端端摔断腿?没事吧?”
“应该是没有大事。”胡御医心想,白家世代行医,不知出多少首席,能有什事。
皇上:“……”
陈飞卿不想和傅南生说这些,怕傅南生又会自伤,等下不知道会怎乱想,也怕傅南生觉得自己这样想法或许庸俗卑劣。虽然他纳闷傅南生把自己当神看,但也不希望傅南生把自己当庸俗卑劣男人看。
他也只能和皇上分享这样感受,如同小时候样:“他特别需要,他想保护他。那种感觉不知道怎说,他足够自保,他自己也知道这点,但他还是希望来做这件事。也不是想让他这依赖,但觉得心里很高兴,很难说那种高兴,特别想——”
“你能别说吗?”
皇上拒绝分享这种感受。
陈飞卿道:“他不会。知道在你看来,直都是他哄骗,但其实,是在引诱着他。”
“得吧,朕越听越觉得你无可救药。”皇上又好气又好笑,“只是问假如有那天呢?”
陈飞卿想想,道:“如果他是要害,认,侥幸能活,便和他都断个干净,也无所谓追究什,便当恩怨两清。若他是存心去害别人或家国天下——”
他迎着皇上目光,觉得自己格外绝情:“要抓便抓,该诛就诛。”
“你不会替他求情?”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