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道:“当时……”
裴馆主接过话头:“当时让人请你出去,后来——”
他没说下去,转而沏起茶来,可傅南生却直觉他没说出口是后来会馆门口被小孩儿泼脏东西事。或许也不难想到自己
傅南生有那些怅然,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怅然。
裴馆主沏茶过来,见他拿着书发呆,便道:“如果还担心话,可以请人去找飞卿过来接你。”
傅南生心中咯噔声,暗道,果然还是为陈飞卿面子。
他越发失望起来,道:“不必,多谢裴馆主,过后自己回去就好。”
裴馆主听他如此说,也不勉强,抽本书坐在旁边看起来。
傅南生被那人拽进去,安抚道:“你先在这坐坐,吃壶茶,让人去看,等那人走你再走。”
傅南生犹豫下,拱手道:“多谢裴馆主出手相助。”
这人傅南生认得,正是兰花会馆如今馆主之裴成远,家世显赫,曾祖父是状元,官至宰相,祖父是大学士,专心修前朝史书,父亲则正是当今左丞相。裴成远在家排行第三,也不知出于何故,明明文采风流却每每都落第,在外往往被人称作裴馆主或三少爷。
傅南生很久以前被王安带着来过兰花会馆长见识,但被人请出去,颜面扫地。当时他将所有看到人都记得很牢,心要等来日伺机报复,便也记住裴成远。
傅南生记得,那个时候就是裴成远授意小厮来请自己离开。
傅南生遇到个不大不小麻烦。
他出门去买书,终于遇上大王子派来人。
京城里自从上次苟珥劫狱事之后越发戒严,这杀手也很难才找到机会。
傅南生最后次从苟珥那里得来解药所剩不多,便也不想与人大打出手,路只顾着脱身就好。
然而那杀手步步紧逼,竟半晌都摆脱不掉。
傅南生心不在焉地看会儿书,忽然听到裴馆主道:“你有话但说无妨。”
傅南生讶异地看他。
裴馆主笑笑:“你总看,像有话要说。”
既然都问,傅南生便也不打算藏话,径直道:“以前来过兰花会馆……”
“和王安起来。”裴馆主将书合上,道,“记得。”
如今裴成远相助,傅南生虽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做,却也打定主意不去想以前那些事,只好言礼谢,努力不作其他想法。
裴成远又道:“架子上有很多书,你若闲着无聊,可以随意翻阅,在馆中不必拘束。”
傅南生点点头,心里却忍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
裴成远为何忽然换张面孔似?难说不是为什缘由,譬如他知道自己与陈飞卿走得近,卖陈飞卿面子?或者是卖玄英面子。毕竟陈飞卿与玄英面子是必定大过王安。
这样想,兰花会馆倒真没什好令人惦记,不过也就是个靠面子就能进来地方。
傅南生有些恼,将人引到个后巷里面便不逃,回过身去等着人来。
可他刚站好,还没见着那杀手追来,身侧小门便打开,里头人拽他:“进来!”
傅南生有点莫名地看着那人。
那人催他:“先进来再说!”
傅南生进去之前抬头看看,小门虽然是后门,却也挂着块小牌子,写“兰花会馆”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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