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道:“母后当真没……你不相信她吗?”
皇上叹声气:“朕在这件事上是信她,所以朕没有拿这事说半句话,只是朕觉得那个伶人不好,所以赶出去,你觉得是朕错吗?”
“当然不是!”公主为难地道,“只是你又要说是把他杀……”
“朕倒是不想杀他,他不过是个戏子,杀不杀都无碍。”皇上端起药茶喝口,“但杀鸡儆猴,希望特意送他来人不要当朕是个没脾气。朕从头至尾没将母后掺进来丝半分,也很不明白她究竟为什气病。”
公主虽是为劝和母兄而来,但也没对此行有什指望,见他这样说,只好打算告辞,却又听他道:“婷儿,朕是国之君,却也只是个人,有很多事做不周全,只能尽力去做周全。朕也希望自己全然摒弃喜怒爱憎,但着实也难,勉强不来。”
公主走近来,仔细地看他:“真吗?”
“朕什时候骗过你?”皇上合上奏折,问,“怎这个时候过来?”
公主有些犹豫,道:“刚从母后那里过来。”
皇上神色不变,问:“母后身体好些吗?”
公主点点头,又摇摇头:“御医说好些,可母后她总这样不吃东西,药也要劝很久才吃点……那个叫马绰狐伶人,真杀呀?”
卿点点头:“这也是他桩心事,希望能说动他好好成亲。等下还要先去兵部走趟,不多留。”
“快去吧。”
陈飞卿便告退。
皇上听着门被关上声音,手上笔终于提不住,笔尖落在奏折上,浸出个小黑团。他急忙将笔搁到旁,端起药茶喝两口,勉强将喉间猩甜压下去,可眼前还是阵阵重影,头也疼得非常厉害。他终于忍不住,靠着椅背,仰着头,缓好阵子,只觉得手脚都飘软得不像是长在自己身上。
然而尚且不能出事,绝不能。事情件件都还没有安排妥当,必定要撑下去。若此时出事,会天下大乱,会外敌入侵,会令万民活在水火当中,这是人君耻辱。
公主立时便眼酸,噙着泪看他:“为什突然要这样说?”
皇上笑着问她:“你又为什忽然要哭?”
公主哽咽道:“不知道,但听你这说,就忽然想哭。”
“这大,不该哭。”皇上温柔地看着她,“以后要记着,无论遇到什事,都不要当着别人面哭,蒙着被子关着门,哭完再出来,在人面前就要从容,这不仅为皇家贵胄气度,更
皇上看着她:“朕可以信你不告诉母后吗?”
公主很慎重地点点头:“绝对不会说。”
“朕没有杀他,只是将他逐出宫,但你不要再和其他人说。”
公主点点头,道:“其实听说些,他长得像父皇是不是?”
皇上笑笑:“人都是两只眼睛个鼻子,谁和谁都长得像,却也不过是画虎类犬。”
这样想着,他勉强又活过来。
门外小太监传报:“皇上,婷公主请见。”
皇上睁开眼睛,缓会儿,道:“进来吧。”
门便又打开,公主踩着外头日光进来,关切地道:“皇兄,你脸色不太好。”
皇上朝她笑道:“是你来得不巧,朕刚喝药不久,喝成这样,等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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