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低声道:“不样。”
傅南生却又笑,朝他道:“说不样就不样啊?其实是样,以前也是那打扮,你没见过而已。打扮得和他们样,和他们是样,不对,打扮得比他们好看多,所以赚得也比他们多,可会赚钱。”
陈飞卿道:“够,知道你没醉。”
傅南生便沉默下来,半晌才道:“醉。”
陈飞卿道:“你没醉。时候不早,今日不是休沐,你得换身衣服去吏部办公。”
傅南生学嫖客学得惟妙惟肖,在地上折腾小会儿,大笑着道:“说会吧!”
陈飞卿使劲儿地拽着他胳膊把他从地上拽起来,问:“吏部人和你说什?”
傅南生皱着眉头抱怨:“疼,松手。”
“疼就忍着。”陈飞卿面无表情地道,“回答。”
傅南生见他发火,便有点发怯,半晌道:“没说什……他们不跟说话,他们对特别好,屋子比尚书还要好,哈哈,自己间屋子,裴成远和郑问其都得跟人挤桌子……他们不理,吃饭碗都跟他们不样,他们连碗都要分开洗……”
飞卿头疼起来,感激地将朋友送走,回头见傅南生很自觉地往地上跪,醉醺醺地道:“错,再也不敢。”
“……”陈飞卿甚至怀疑这纯粹是傅南生用来敷衍人种法子,总之先斩后奏,先做他也知道是错事事,然后往地上跪,就可以笔勾销。这很像傅南生能想得出来。
陈飞卿甚至有些不合时宜地理解为何自己认错时爹也仍然很生气,说不定就和此时样,觉得自己不过是在敷衍人罢,根本没有诚心认识到错在哪里。
然而陈飞卿连生气力气也没有,架着他起身,闻到他身上浓郁怪味,是烟枪、香料、酒、汗臭等混成块怪味道,非常难闻。
陈飞卿皱着眉头想想,问:“你是不是去赌坊?”
傅南生道:“不去,不做官。”
陈飞卿道:“不行,你必须去。”
傅南生朝他叫道:“被人欺负你听不到吗?意思是让你帮去打他们!都说傍上你,你有什用,你就会让挨欺负,要没有你,就能把他们都杀。”
陈飞卿重复遍:“去烧水,你去准备换衣服。”
傅南生挣开他,朝地上
傅南生说着说着,便哭起来,像是告状似:“他们凭什欺负,他们也去嫖,他们还被好多□□睡呢,被睡还得给钱,他们才不要脸。他们还喜欢穿肚兜儿,还有喜欢被女人玩儿,他们比贱多,至少还能赚钱给娘。”
陈飞卿叹声气,抱着他哄:“不说,你去休息会儿,烧水给你洗洗,身味儿。”
傅南生却不肯:“跟你说,今天没去成妓院,但去倌馆。”
“……”
“和小倌儿才不样,跟他们完全不样。看好久啊,没看出和他们哪里样。”
刚才那人说傅南生是在赌坊后头暗巷里打人,身上又是这样气味,恐怕就是去那里。
傅南生大笑起来:“还要去妓院!”
“……”
傅南生将衣襟又拉开些,道:“也能嫖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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