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道:“晚上饥肠辘辘,不能吃酸。”
傅南生忙道:“你不是说还能让人买碗过去吗?”
陈飞卿不说话,朝前走。
傅南生跟着他:“先去吃点东西。”
“回去山庄里面,吃东西,你涂药。”
傅南生低声道:“晚点就还给你,走吧。”
陈飞卿不知道他又在搞什鬼,只好和他道朝山庄方向走去。傅南生走出去些,回头越过重重人群,遥遥地不舍地对上张大树目光。
陈飞卿问:“那是谁?”
傅南生回过头来,道:“姚乙个远方亲戚。”
“你若用他做线,难免会引起姚乙防备。”
张大树也看见陈飞卿,犹豫道:“……”
“让你走。”
傅南生神色复杂地看他眼,转身朝陈飞卿过去。
张大树只能看着他过去。
傅南生来到陈飞卿面前,低眉顺眼地问:“你要回山庄吗?和你起。”
傅南生吃得很少,也很慢,大约是为维持身段。
张大树愈发心疼起来。
傅南生吃着吃着,忽然落下泪来。
张大树怔:“南生……”
傅南生面哭,面继续吃东西。
人迎进去坐着,去后院里找掌柜掌厨。
张大树只觉得今夜里和做梦样,此刻坐下来才清醒点儿,怔怔地看着傅南生,心中汹涌澎湃。
傅南生这也……这……这……
傅南生笑着看他:“被吓到吗?”
张大树迟疑着摇头。
傅南生却不肯,伸手就去拽他:“先吃东西。”
陈飞卿不想与他
傅南生笑笑:“可什都没要过他,也什都不会跟他要,只会送给他好东西。”
闻言,陈飞卿看他眼。
傅南生问:“你吃醋吗?”
陈飞卿道:“没有。”
傅南生反倒不高兴:“如今连醋也不吃。”
陈飞卿又看眼张大树,看回傅南生身上:“你夜都没回去吗?”
傅南生道:“是。”
“你那伤不涂药容易留疤。”
“再好看你也不会看,留就留。”
陈飞卿又道:“那块玉佩是朋友送给。”
“你这样,也并不开心吗?”张大树心疼地问他。
傅南生看着他,半晌才道:“谁让陈飞卿有钱呢。”
有钱陈飞卿又在城门楼上吹好阵夜风才等来自己馄饨,肉还没,全是素,草草吃完,困得不想动,便裹着毯子找地睡觉。没睡多久,天就亮,城门楼下百姓们熙熙攘攘,热闹得很。
陈飞卿下城门楼,打算回山庄里去。他沿着路慢慢地走,忽然见着傅南生与张大树从酒楼里出来。
陈飞卿原本也没打算出声,是傅南生先看见他,立刻背过身去,朝张大树低声道:“你走吧。”
傅南生喝口茶:“活得本来就不易,不寻些刺激,还活着做什。”
张大树有些怜惜地看着他。
“往后你不要再惦记着,”傅南生道,“你养不起,也过不拮据日子。你没瞧见刚才吗,小侯爷随手便能给块价值千金玉佩,能让买十间赌坊,而你呢?”
张大树心想,自然是这样,傅南生自然过不拮据日子,也不该过那样日子,只该锦衣玉食地养着。
他便默然地等着饭菜送上来,默然地陪着傅南生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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