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树跪在地上,张脸憋得黑红黑红。
管家又要将他拖下去打,姚乙却摆摆手,叹气道:“也罢,到底是亲戚,闹出去他也没法做人。”
张大树哭着道:“错老爷,再不敢。”
“你错再错,起初管家看你拿得少,也就看在面子上给你敲敲边鼓,没揭穿你,你胆子却越来越大,你……唉,反正是不敢用你,你自寻出路去吧。”姚乙皱着眉头,又叹声气,“走吧,那些钱你必然也还不起,就不要还。”
张大树不愿意走,趴在地上哭哭啼啼地求饶,最终被护院给拖出去扔出后门,不多久后门又打开来,将他几件衣衫鞋子扔出来。
陈飞卿不理他胡说八道。
傅南生却越看越馋,从陈飞卿腰间扯出纸扇打,挡在他脸前头,凑过去抢他嘴里元宵吃。
陈飞卿急忙躲开,匆匆地看看周围,还好他俩坐在角落里,摊主正忙碌着,似乎并没有人看见,但陈飞卿仍然警告地看眼傅南生。
傅南生却毫不在乎,得意洋洋地嚼着抢来半粒元宵,含糊着道:“确实更好吃。”
陈飞卿叹声气,无奈地摇头:“怕被人说也是你,胡闹也是你。”
在街头拉拉扯扯,只好与他走远点,去到个早摊儿上面。傅南生轻车熟路地从陈飞卿身上找铜板儿,全给摊主,说要自己亲手来做。摊主摊子还没摆完,乐得清闲,便让他去。
陈飞卿看着傅南生在那儿煮元宵,不由得也笑起来,多少有几分无奈,是真拿傅南生没法子。
笑着笑着,陈飞卿忽然闻到股熟悉诡异香气儿,顿时心中沉,不动声色看向周围。
傅南生将热腾腾元宵端上桌,问:“怎?”
陈飞卿低声道:“闻到尸油气味。”
张大树茫然地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姚乙却坐在房里悠闲地品茗,并不像刚才那样恼怒。
管家担忧地问:“老爷,不是说张大树与那位钦差——就这样将他赶出去好吗?”
姚乙笑道:“你当傅南生真喜欢他这个人呢?你老爷将他赶出去,正好便宜傅南生对他随叫随到,还免得要过这趟面子。”
管家又问:“可若张大树时恼羞成怒
傅南生装作没有听到。
“快点吃完回去涂药,究竟怎回事?”
傅南生不理他。
姚乙不大不小地发通火。
他恼怒地瞪着张大树:“与你虽是八竿子打不着亲戚,但你爹娘领你过来谋差事,亏待过你吗?好吃好喝地待他俩,还让你在府里做账房,缺你这个账房?都是看在亲戚情面上,看你爹娘老实,也看你老实!”
傅南生低头自己先吃粒元宵:“那最近不乱跑。”
陈飞卿看向他,想想,道:“恐怕他是冲着皇上来,但亦会纠缠你,你平日多与们在块,他近不得身。”
傅南生很乖地点点头,看着他同样低头吃元宵,口咬下去,芝麻馅儿全涌出来,便馋起来,道:“还是觉得你比好吃。”
陈飞卿好笑道:“你每次都这样觉得。”
“是真啊,上次你给秦大人摘果子就是这样,他自己拿就涩,你拿就甜。”傅南生道,“你就是比常人运道好,什都是你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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