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陈飞卿道,“自古也有子债父偿,妻罪夫代,与他成亲,是他丈夫,他自幼便缺少教化,便也如他父亲,不论怎讲,都逃不干系。他错太大,无颜求你放他,只是告诉你,也该罚。”
皇上问:“若朕就是只罚他,不罚你呢?”
陈飞卿无奈地笑道:“那你给刑罚就比杀还要严酷。”
傅南生坐在天牢深处,竟觉得前所未有平静。
牢他坐过许多次,死亡也面对过许多次,没有次如这次平静。
陈飞卿进来便朝地上跪,道:“你让想事,想明白。”
皇上道:“地上凉,你想明白坐着说。”
陈飞卿却不起来,只道:“事因而起,仗因而打,无法做到心安理得,傅南生所作所为并不认同,但他是为才这样做,无法放任不理。”
皇上道:“你如今只是为担责,恐怕他也并不愿意领你这份好意。”
陈飞卿道:“那是他事。”
打断,让你胡来。”
陈飞卿知道他是真心失望,也知道他是真心疼爱自己。
陈飞卿心道,自己这生命极好,或许也正因如此,始终都无法理解傅南生想法。傅南生骨子里面有股骇人执拗偏激,不仅害人,也并害他自己。
皇上终于能够认回自己儿子,成天抱着不愿撒手,生怕磕着碰着,却又有些担忧这样会将孩子养得娇惯,狠狠心让奶娘抱去。
白千草道:“太子已经快五岁,不会磕着碰着。”
光是想想陈飞卿在沙场之上风风光光、意气勃发模样,便也觉得足够。世人以前总说傅南生是被陈飞卿捧出来,没人想得到傅南生也能捧陈飞卿。
最好是陈飞卿也不知道。
陈飞卿不需要知道,他只需要知道他确实很
皇上道:“那你就是在为难朕。”
陈飞卿沉默着。
皇上忽然笑笑,有些无奈地道:“其实朕后悔,朕不该告诉你。明明朕也很生气,朕对他不薄,他却对朕反咬口,若非朕福大命大,恐怕是真难以活着等到他良心发现在最后关头救朕把。他是真没将朕命放在眼里,也没将黎民百姓命放在眼里,朕可以为你饶过他,那些死在战乱中百姓又何其无辜,他们要如何饶傅南生?用你条命能换得回那些人命吗?飞卿,你应该很明白孰轻孰重。傅南生他搅得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只为让你能好好儿地打仗,他已经疯。”
“知道。”陈飞卿固执地道,“他是为才这样做,他有罪错,也样。并非要替他请求免于责罚,他犯下如此罪错,该如何惩治便如何惩治,只是请让与他同罪。”
皇上道:“没有这样道理。”
皇上笑道:“他自幼没有母亲,只能被养在宫外,他母亲又是为朕才自缢,朕只想对他再好些。”
他直以来都有件事骗陈飞卿,也骗太后。并没有那个先帝与娼妓所生弟弟要找,他只是要令太后等人这样以为罢。他有个儿子,直不敢说出来,让安国侯与宁王养在宫外,如今局势已定,才敢接回来,立作太子。
白千草还要说话,小太监禀报:“皇上,陈将军求见。”
皇上忙道:“请他进来。”
白千草自然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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