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却挣脱,摇着头不愿意走,个劲儿往墙上靠,张口说话也说不清楚,声音都是嘶哑,好半天才说清楚:“为什能出去?不出去。”
陈飞卿道:“知道你是为——”
“不是为你,只想惹事而已。”傅南生飞快地道,“和你没有任何干系,只是想让天下人记住是谁,只想让你记住是谁,所以故意,故意挑起所有事,令天下大乱——”
陈飞卿抱着他,轻轻地拍他背。
傅南生用力地闻闻他身上气味,然后去推他:“真和你没干系,其实爱
陈飞卿!
陈飞卿不应该来这里。
陈飞卿见着他,也是愣,神色十分讶异。
傅南生不知道他为什会露出这样神色,有点惶恐不安地往身后使劲儿挤,恨不能将自己挤进墙里面去,眼睛却直舍不得地盯着陈飞卿看。
陈飞卿走过来,蹲在他面前,欲言又止。
现在他什都不怕,因为他明白怕也没用道理,害怕被陈飞卿嫌恶并不会令他不会被陈飞卿嫌恶,害怕被陈飞卿抛弃并不会令他不会被陈飞卿抛弃。
但世上也有好事,陈飞卿扬名立万,就是件很好事。
陈飞卿生都很好,唯不好就是遇到傅南生,所以得补偿他。
傅南生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懒得记时候,每日吃睡,然后坐在墙角捧着空碗暖暖手,想想陈飞卿,过得很满足。
直到他听见锁被打开声音,那个有些面熟但不记得姓什狱卒道:“傅南生,你有好事。”
厉害便好,旗帜上陈字确实是陈飞卿陈,就够。没有人能瞧不起陈飞卿,因为陈飞卿是这个世上最好人。
陈飞卿给过傅南生太多东西,然而傅南生却还不陈飞卿什,只能送这份礼。
只挺大狗站在栏外朝傅南生叫几声,摇摇尾巴。
他并不想理会。
他如今谁也不想理会,其实他本来也谁都不想理会,他从来都不想理会别人,从小便是。去花街都不是什好东西,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商地痞,脱衣裳都是白花花耸动蛆,十分恶心。
傅南生直盯着他看,因而从他眼里看到此刻自己,不由得也愣愣,伸手将散落发捞到前头看,是白。
傅南生更想把自己挤进墙里面去。
陈飞卿终于开口,叹声气,道:“来带你回去。”
傅南生听到这句话,忽然呜咽声,忍不住落下泪来。
陈飞卿原本心绪万千,此刻只觉得眼酸,便去抓他手。
这似乎是个规矩,放人出去时候总要这样说句。
傅南生却不认为自己还能有活着出去机会,至少不会这快。
他便没有理,眼皮子都没有抬。
那狱卒又催两句,被人制止:“和他单独谈谈吧。”
傅南生背脊僵,猛地抬眼望向陈飞卿。
傅南生靠着墙角,平静地吃完馒头和粥,将空碗抱在手里取暖。
或许陈飞卿说得也没有错,世上还有别好人,譬如许多年前见他被娘扔下,便送给他碗馄饨那个摊主。
现在也和那个时候样,他抱着碗,坐在墙角,对面站着条大狗。
只是傅南生不怕大狗。
那个时候他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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