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玖当然不许,然后宇文虚中便和其他人起被李纲逐出后殿。
然而,正所谓你站在桥上看风景,殊不知自己也是风景,整个行在,自昨晚骚动以来,行在上下文武,所有人最惊讶件事不是别,却正是赵玖冷静!
联想到他之前与宗泽交流时,那对金兀术引金军主力南下神奇判断,就更是让人惊愕。
“这有什好惊讶?”
翌日早上,又次御前-佛堂-政事堂会议召开,赵玖依旧好整以暇,依旧如可达鸭样麻木,说起话来也是面无表情。“金人本自渔猎部落联盟而起,彼时不知何为奢俭,不知何为权斗,不知何为君臣,十三载而起,便是急速沾染这些东西,却也简单至极……诸卿不是不懂,而是想多。”
金人主力忽然出现消息,隔着六七百里路距离,便几乎将整个行在文武都吓破胆。
有人涕泣求见赵玖,请求罢免李纲相位,理由是金人分明就是用这个主战派李纲引来,不然为何之前两月无事?
还有人不顾切,请求即刻御驾亲征……不过不是征金,而是让赵玖以天子之尊亲自驾临淮河上游光州,临阵招降此时在彼处聚集兵马丁进,这样就能速速赶路,连韩世忠都不需要等!
也不是没有人劝赵玖回头,但是只转回明道宫便可,因为韩世忠在那里,届时行在与韩世忠合兵足有万三四,完全可以扔下丁进,绕路转淮东下海,直接南下扬州,甚至杭州!
总之,原形毕露这四个字,此时用来极为贴切。
“为何是金兀术(完颜宗弼)?便是因为他是阿骨打四子,仅此罢。”
“想那金太祖阿骨打代天骄,功成身死,皇位转入其弟吴乞买手中,然其人开国之威在金国国中委实不可侵,所以二太子斡离不(完颜宗望)虽死,可金国国主吴乞买、元帅粘罕(完颜宗翰)却根本无法动摇阿
对此,不知为什格外冷静且没有什波澜赵玖却是半忧半喜。
忧是,虽然他早有准备,但这些文武平日里看起来真是像模像样,个个能文能武,以至于他几乎信这些人鬼,而金人真来,他们也终于是恢复原形;而喜是,到底只是几乎,还是有这点人没有吓破胆,而且还是有些人坚持立场。
李纲不必说,他几乎是行在中和赵玖样唯二保持冷静之人,关键之时,这位尚书左仆射临时处置罢免数人,强行逐回那些找赵玖哭诉朝臣,并以金人距离极远为理由,要求第二日再召开政事堂会议……最后他居然在儿子伺候下,直接睡到佛堂正殿,而且大冬天敞开大门,任人观看,算是勉强稳住人心。
然后,张浚以及张浚近来推荐那几个年轻人也没有让赵玖失望,关键时刻,都没有出幺蛾子,反而是站稳立场,选择对李纲支持。
而最让赵玖惊讶则是宇文虚中这个人,这个昔日在靖康中负责与金人议和大学士,这次却显示出极大克制和风范,唯独立场不明,否则赵玖真想把他立即放入东西二府为相——宇文虚中自陈当日负责议和却至二圣北狩,国家濒亡,常常自责,所以自请北上,则力求拖延二;二则看看能否说服对方退兵;三则看看有没有希望迎回二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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