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闹事人都是军中老人,知道该怎闹,也知道什时候闹。”赵玖继续踱步向前,却是停到充当他这个赵官家行宫帷幕边缘,然后忽然回头笑问。“所以这赏赐不给如何,给又如何?”
“不给,眼下没有统领级别宿将支持,他们不可能造反,但金人两万主力在淮北,他们却未必不能趁机鼓动起来,让全营溃散南走!”杨沂中严肃相对。
“不行!”赵玖当即摇头,然后以手指北。“你也看到,金人主力已经到,下蔡城内渡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修好,张俊在对岸已经成彻底孤军,此时这淮南八公山大营要是再当面溃散,那他便再无余地……或是夜全城溃散,或是被下属架着投降,也就是目下可见事情。”
“那就只能赏赐。”杨沂中小心应道。“臣刚刚朝几位相公汇报,他们也都是这个意思,此时就在帷帐后等着官家呢!”
赵玖点点头,然后抬头望着冬日晴空声叹气,也不知道在想什:“营中确实有充足财货吗?”
北岸,安静个上午南岸八公山下忽然又躁动喧哗起来……独自人坐在八公山北峦顶上观察情势赵玖听到动静,几乎是头也不回,便开口相询。
“回禀官家!”
自山下折返,先在帷幕内朝几位行在文武重臣汇报情况后,然后无奈之下不顾官家有令,掀开帷幕来到此处杨沂中赶紧俯首。“好教官家知道,早上时候,有赖于王(王德)、傅(傅庆)两位事先移营,而乔、(乔仲福)、张(张景)两位统领又能识大体,到底是稳住局势,可金人主力来,全营骚动,便是王、傅两位部属也多有仓皇之意……”
“不反就行,仓皇算什?”赵玖回过头来,露出丝嘲讽之意,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位赵官家此时居然给人种释然和轻松感觉。“然后呢,王、傅部属都如此,那三千西军又如何?此时在下面带头鼓噪就是他们吧?”
“正是!”
“充足说不上,但寿州、顺昌府两个大州府库都在此处,大略赏赐全军还是可行。”其实就在帷帐另面御史中丞张浚忍不住接口言道。“官家,官家既然以臣为御史中丞,那臣
“不造反却只鼓噪,他们要什?”赵玖愈发显得不以为意起来,也不知道是破罐子破摔,还是昨日亲手杀人后打开什新世界。
“他们要赏赐!”
低着头杨沂中小心翼翼偷看眼起身从他身前经过官家,不得不说,昨日之后,他对赵玖也多少又多层畏惧感,因为能亲手杀人赵官家太稀罕。“他们鼓噪生事,说以往成例,官家登基都要给禁军发赏赐,结果这次官家登基后到现在都不发赏赐,却要他们如此辛苦……”
“总算没有直说是因为刘光世事情。”赵玖边负手踱步,边稍微感叹。
“乔仲福和张景二位都是能识大体西军宿将,不至于让军中下面这些痞子如此无忌,但士卒讨要赏赐,乃是军中素来都有事情,也最能鼓动人心。”言至此处,跟在赵玖身后杨沂中言辞愈发小心。“官家,几位相公和臣都以为,要是不能速速处置话,怕是王将军、傅统领所部也都会卷入其中,便是呼延统领部与御前班直都要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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