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船只沿水门进入城墙遮护内渡后,虽然时开阔,却因为水情复杂,曲曲弯弯绕许久,也听路那什老三埋怨许久,方才寻到处合适地点靠上岸去……而此时,张俊麾下中军大将田师中早已经候在此处。
“不要吭声,也不要乱看,官家在这里。”杨沂中甫上岸便握住昔日同僚,并低声相告。“不要惊动他人,速速带们去见太尉。”
田师中惊疑交加,却不敢多言,只是回头下令让属下取来些马匹,然后到底是忍不住借机个个偷瞥过去,直瞥到抱着食盒赵玖本人,方才赶紧转身,须臾马匹到来,便又闷头带路。
这次,可能是夜已深,而积雪也颇深缘故,道路并无多少拥堵,几乎是片刻之后,行人便已经来到早已经安静下来处宽阔宅邸。
且说,田师中是张俊亲信中亲信,心腹中心腹,所以根本不用什通传,前方遣人去将张俊叫起身来,后方这田统领便直接将赵玖与杨沂中路领到后院张俊
“官家,前方便要入城!”眼见着遮护内渡城墙就在眼前,城墙上望楼更是灯火通明,杨沂中忽然回头提醒。“听之前过来人说,河道中有烧毁船只和木栅,数道水门也坏七七八八,需要有人指引才能过去,官家请暂时不要开口。”
“正甫随意。”赵玖抱着怀中食盒,并不以为意。
“恁们还敢来下蔡?”看到有船只驶入,并有宋军水手呼喊,把守水门下蔡城军士竟然直接开口喝骂。“恁们这些龟孙在河南吃香喝辣,把爷爷们扔在这里,要不要点子良心?”
“滚滚滚!”
而不及杨沂中开口,城墙上望楼内复又闪出军官打扮人物,却是更直接。“再敢有龟蛋来烦俺,俺便直接放箭!”
“是河中府李老三吗?!”待杨沂中听到此人声音,却几乎是立即勃然大怒。“谁给你胆子对不干不净?身上是带着圣旨,要见张太尉。现在速速派人下来引路,再寻田统领(师中)来内渡那边接应,不要多事!”
那人俨然也认得杨沂中声音,隔片刻后便自遣人去回报,并亲自拎着灯笼下来指道,然而,临到水门旁却还是忍不住于岸上嘟囔句:“杨大郎如今是官家前红人,自然气势凶猛,哪里晓得俺们苦处?俺们在这边被扔下,内渡又被烧,就好像个没爹没娘……”
“李老三!”若在寻常,杨沂中说不得也就听对方胡扯,但今日船中有人,他却如何会由着对方如此喋喋不休。“官家已经斩刘光世不说,眼下局面,对岸相公们几次劝官家先走,官家都不愿走,不就是因为你们吗?事已至此,有什可埋怨?你在这个位置,没事看看对面官家龙旗便是!”
“往这边走,不用扯水门,这边烧大半,直接能过船……”那李老三立在门内岸上闷声指挥船只入城,却还是忍不住故意大声嘀咕起来。“谁知道是不是就个龙旗,官家本人早就跑扬州呢?听人说扬州金山银海……还有刘光世,就知道唬俺,个太尉,比张太尉还大,人家亲爹就是太尉,如何就杀?糊弄谁呢?人头送来让俺瞧瞧!”
杨沂中气个半死,但眼瞅着官家并无半点动静,却只好假装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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