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张
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
好。
“下面还有
层！”赵玖继续努嘴言道。
张浚赶紧抽掉夹层，却又愕然跌坐回去，原来，食盒底层铺着层雪花冰渣，冰渣之上赫然有颗冻得硬邦邦
首级，首级栩栩如生，却正是刘光世刘太尉！事到如此，只能说可怜昔日世代西军将门之人，朝身死，居然落到连鸭子都不如境地，真真可叹。
“其实，朕本来不想将刘光世首级带来。”赵玖继续急促言道。“大过年，带这个未免扫兴，可若不带来，又不知道能带什……”
“刘光世竟真死？！”张俊终于忍不住开口，却不知道算是感慨还是疑问。
卧房前，此时卧房中灯光才刚刚亮起而已。
稍待片刻，自有侍女打开门来，而赵玖也就不再遮掩，直接独自抱着食盒入内去。
“官家！”
张俊光着半身，床上还有两个全裸侍妾，见到来人本还想呵斥，可等对方放下食盒、取下头盔，却又惊得赶紧翻身下跪。“官家如何到此？宰相、御史、内侍，还有杨沂中都该斩！”
见此形状，赵玖先挥手示意，让那两个惊吓时侍妾和屋内其余使女尽数裹着被褥离去，又等到门外‘本该斩’杨沂中与田师中起清场、关门，方才在屋内处暖炉旁哆嗦坐下：
“真死。”赵玖坦然答道。“过河当夜死，朕让王德按住他左手，傅庆按住他右手，亲自动刀，杀死在身前……然后割下首级，传示三军，今夜专门取来与你看眼，就是怕你不信。”
张俊颇显尴尬：“之前对岸送旨意来说此事，臣还以为只是讹传。”
“不说这些。”赵玖说着放下暖炉，复又从怀中取出物，却赫然是串带霜色葡萄，结果此物放到桌上，却又叮咣作响。“这也是与你。”
张俊伸手去摸，才发现如此栩栩如生葡萄竟然是琉璃所做，毋庸多言，这是份极贵重宝物。
“这是扬州知州进贡来东西。”不等张伯英要作势谢恩，赵玖便继续干脆解释道。“这次东南诸军州送来不少好东西，吕相公劝朕尽数砸，以示简朴之意……若是李相公（李纲）在这里，朕恐怕不砸也不行，但既然是吕相公，朕便说没必要，便存下来，然后白日时还趁年节尽数赏赐下去。而这串葡萄朕估摸着应该是其中最贵重件，又恰好听人说你这人别都好，就是贪财，所以便单独给你留下。”
“天气寒冷，朕渡河过来，双手冰凉，就不扶你，张太尉赶紧起来坐着吧……朕只是送几样东西，说几句闲话，也待不许久！”
张俊闻言慌忙起身，却又在自己床上寻得个精致银色暖炉递来，这才狼狈系好衣服，小心坐到赵玖对面，却还是满脑空白。
“打开看看。”赵玖朝桌上食盒努嘴而言。
张伯英不敢怠慢，直接打开食盒，却愕然看到盒中竟是只少条腿咸水鸭子，瞬间便不知道该说什好。
“今日除夕，朕在淮南八公山北峦设宴招待行在文武，这是寿州知州林景墨专门给朕预备。”赵玖捧着暖炉言道。“朕吃条腿，便忽然想到你
在北淝口东台亭话来，想着无论如何要给你送来……此时已经不好吃，明日早蒸蒸再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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