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球欲言又止,但根本不敢驳斥,只是接令而去。
而赵球既走,旁边身材矮小阿里便不免蹙眉:“四太子,既然下蔡城内动摇起来,那儿郎们驱赶周边汉人们来此伐木动工后,是先起攻城器械,还是先起浮桥牵舟?”
“不管下蔡城动不动摇,都要先起浮桥牵舟。”金兀术睥睨答道。“都说多少回,这战主要是淮南北峦上那个人!其余什州城军马有甚用?真要取军州,泰山南面七八个军州现在不是任俺们取吗?而且阿里将军何必装样,俺若是有心先攻城,为何不把这木料场放在大营北面遮护起来?放在此处,本就是要先图渡河!当然,若能不战而取下蔡城,那自然是极好!”
阿里愈发蹙眉:“听人讲,对面只有旗帜,宋国皇帝早跑……”
“不是!”兀术昂然答道。“俺昨夜亲眼在河里看,对面军营整齐很,要是没有宋国皇帝,刘光世
金军使者是张俊老乡,凤翔府人,曾经西军袍泽,在那场窝囊至极太原战役中降服,唤做赵球,如今正在金军中领着几百人做某个猛安(千夫长)副手,其实是这个猛安仆从军补充。
但不管如何,老乡兼故人异地相见,张俊自然给足面子,他亲自在自己居所里招待,说什其余人不知道,但是下午时分其人心满意足出城而去却是所有人有目共睹,于是,军心不免浮动;而新任寿州知州赵鼎闻讯前去张太尉宅邸询问,却进不出,于是,军心愈发浮动!
“他是这说?”
下蔡城东,金军大寨靠近河堤侧,个新起开阔营寨之中,正在骑马巡视金兀术听闻汇报,不免大喜过望。
当然要大喜过望!
且说,昨夜这位金国四太子浮舟河上,亲眼见到此地山势险要,河流湍急,城池坚固,宋军又提早布置妥当,虽然自恃金军野战无敌,却也不免心中暗暗生怵……说实话,就这个地形和准备,若非那个刘光世跑如此狼狈,金兀术差点以为自己此番是中宋国皇帝诱敌之策,故意引他孤军至此,然后无功而返,以提振士气。
但是反过来说,刘光世逃那狼狈,根本不可能是装出来;眼前这个淮河防御体系中极重要环,也就是下蔡城与淮南大营之间大规模交互通道又被割断;此次南下战略目标还就在河对岸……他金兀术要是不搞搞,那才叫贻误战机呢!
而回到眼前,张俊答复如此直接干脆,自然让金兀术觉得云雾顿开——这群宋人终究还是大多数时模样,如太原、陕州才是凤毛麟角。
“回禀四太子,他亲口对臣说,他要金千两,银三万两,其余珍宝财货四太子看着赏赐便是!”赵球跪地而言。“他说,银子是用来买城中士卒民夫,金子是用来买军官,后来珍宝财货才是四太子赏赐他本人……他还要四太子立个字据,免得事后反悔!”
“俺反悔个屁!”金兀术愈发大笑,引得周围随行女真人起大笑。“不过这张太尉也太贪些……收买军官俺是信,哪来收买士卒民夫道理?还不是他想自肥?你再去趟,告诉他,俺帐中确实有些子珍宝财货,分他半都无妨,但这多金银之物,仓促之间你叫俺从哪里为他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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