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他比赵官家难多!
赵官家毕竟是个姓赵,此时堂而皇之压上来,这个淮西贼要老老实实去见赵官家,要干脆引兵滚蛋,要干脆心横,直接来个舍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当然,最后个选择概率太低,否则丁进也不至于扭扭捏捏到现在。
“都听好!”
淮河南岸,昨夜偷偷渡河藏入御营中军八百背嵬军和那千两百摧偏军正打着统制傅庆旗号在队列最前方行军,而韩世忠也围着自己玉腰带,趾高气扬骑马立在傅字大旗下,并左右环顾,吩咐连连。“丁进这种贼娃子老子见得多,官家这般气势,加上眼下形势,等那个‘子曰’到朱皋镇,定能将这个淮西贼哄到行在……到时候咱们也不用提醒王德,老解你就领着摧偏军在这里糊弄他,俺自引背嵬军轻驰到朱皋镇,到地方换旗,直接进去宣旨接收全军,杀掉刺头,拉住愿意服软,此事便算成!不可能出乱子!”
话说,丁进招之不来,来又带大军随行,而且直接据集镇不出,疑惧心态格外明显,这是他出身贼寇自觉,也是当日官家亲手杀刘光世某种后遗症,更是行在此番西行南阳路上第个关卡……
然而,赵官家却仿佛不知道这些事情般,居然丝毫不停,当日行在继续西行七八里方才停下安顿,此时距离丁进所据朱皋镇不过三十里,已经足够危险。
但这还不算,翌日清晨,行在居然继续水陆齐发,如常向西不停,甚至还派出例行该有使者去继续召唤丁进,宛如没有看到之前丁进过失般。
见此情形,行在下面新来文武臣僚自然慌乱,但官家和上头大员、要员根本不做理会,却也只能战战兢兢、无可奈何,跟着行在继续向西;而相对应而言,就在前方朱皋镇丁进却也被逼近墙角!
须知道,丁进这种人,哪朝哪代都有,有是军痞出身,有是地方上豪强大户出身,见到世道纷乱,或是被地方上权力真空所诱惑,或是读些乱七八糟演义小说,便存些投机野心,真不能说有问题……尤其是之前靖康之乱中二圣北狩,整个赵宋皇族几乎被人锅端,眼瞅着便是大厦已倾,十八路烟尘滚滚而来套路。
那个时候,不要说丁进这种人,就连很多原本来勤王义军都直接变成盗匪,何论原本就做贼难下船?
不过,也该这些靖康、建炎年间惹事‘枭雄’们倒霉,他们面对是个猝死却又通过心脏急救活过来大宋和个正在强盛扩张期大金,这就让所谓枭雄们根本难以施展‘抱负’……这种情况下,反而是那个李成更显得有水平些,还知道要在宋金拉锯场里左右摇摆。
当然,那也是李成和那些子京东东路义军、盗匪在临沂挨完颜兀术和完颜挞懒多少万正规军毒打,死不知道多少人,方才醒悟出道理。
回到眼前,丁进眼下这个状态,兵不是兵,匪不是匪,想做大事已经失败过次,所以没胆量,想放下野心却又因为尝到权力滋味,又不舍得。攥着几万匆匆拉起来溃兵、民夫,劫掠两三个大州府,说有战斗力也有战斗力,说没战斗力那也就是盘散沙。
他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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