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冯益刚跪下,便主动开口解释。“非是臣等擅自揣摩上意,这是上次之后,臣与扬州几位押班等旧人通信,说及此事,此事自然便传到太后与潘娘子处,而太后便也与潘娘子起召集宫人亲自询问,说是可有昔日康王府旧人出身,又能披甲骑马,甘心来此处伺候官家……这才有吴娘子主动请缨,然后前两日方至南阳。”
赵玖微微怔:“这吴娘子是王府旧人?”
“是!”
“太后所指?”
而蓝珪下去,冯益却又上来:“官家,昔日东京宫中画师内最出色大小马中小马马兴祖寻到南阳,他父亲大马马贲却是殁在靖康之中,而官家对宫中有规矩,不许擅自填人……”
“若本来就是宫中人,你便收起管着吧。”赵玖听堆马,但大概是听明白是个宫廷画师来,便愈发不以为意。
“还有几位御医也闻讯赶到。”冯益继续轻声相对。“臣勾当药院,已经自作主张留下。”
赵玖陡然严肃起来:“其中莫非还有烧朱砂吗?朕跟你说明白,谁要敢往朕这破房子上涂朱砂,有个算个,全都送到交州去!”
“喏……”冯益慌忙应声,却又赶紧解释。“官家放心,来几位都是专科圣手,并无如今日那般荒唐之人。如彭时,擅长儿科;又如王继先,擅长男科与妇科……”
财帛军队,更多乱七八糟人也都在最近段时期纷纷聚集到南阳……蓝珪身为大押班,自然要将期间些牵扯宫禁以及南阳城内影响较大人和事说来。
其中对于赵官家而言,其中有些纯属无稽,有些却是很难抛之脑后。
“苏轼几个孙子都来?”赵玖时愕然。“为他们爷爷请求恢复名誉?”
“是。”蓝珪小心言道。
赵玖微微蹙额……苏轼被蔡京搞成元祐党人,当然要平反,但此时出来绝对是有人刻意在造势,因为这件事也是他走前给吕好问等人留条子之。
赵玖缓缓颔首,却又觉得哪里不对:“既如此,这二人该送往扬州才对吧?”
冯益俯首不言。
赵官家只怔片刻便陡然醒悟,复又环顾殿中,然后指着其中人冷笑起来:“朕说要个能戎装随侍,你们便私自寻来?”
听得此言,蓝珪以下,杨沂中、冯益,还有被官家手指那人,也就是之前捧酒,此时路跟来‘甲士’,起下跪。
稀里糊涂中,不知所措刘晏也只能跟着下跪。
当然,就和故意造势人想样,赵官家哪怕只是看在苏轼这两个字面子上,也没理由不给平反,大苏学士自是神仙般人物,可不止区区宋……只是不知道谁这着急罢?
“朕知道。”赵玖随口言道。“还有吗?”
“最近易安居士和丈夫礼部尚书赵明诚私下闹和离,颇有人说这是因为官家刻薄所致。”蓝珪小心翼翼,继续低声汇报。
“刻薄就刻薄吧。”赵玖行半日军,然后又在城西折腾那阵子,已经颇为疲惫,此时听到这种消息倒是完全无所谓。“不就是多借易安居士几句诗吗?弄得朕好像故意嘲讽他赵明诚般……等这事过去,记得以朕名义赏赐下易安居士,以表谢意。”
蓝珪欲言又止,却是终究没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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