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赵官家以最强硬姿态选择留在南阳,并引发中枢上下全面惊惧失措,中间闹出事端足以单独写本《建炎二年南阳行在记》。
而这时候就必须要提到另外个人,也就是新任枢密副使吕颐浩,这位新来枢相乃是赵官家这年多时间里,经历七八个相公中最直接最粗,bao,却也是唯个在这种事情上主动认可赵官家冒险作风相公。
得益于此人存在,以及官家加相公这绝对权力组合,都省、枢密院、豫山大营内部‘襄阳势力’最终没有成功。
当然,赵官家也没有允许吕颐浩在这种事情上追加惩罚……局势到眼下,所有分歧和争端都不该对自己方再造成额外损耗。
不过,随着完颜兀术引大军抵达南阳城下,事情以‘另只靴子最终落地’方式得到终结,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战争是摧残人性,但也是考验切最终利器。
完颜兀术南下以来,虽然推行战略并没有引来实质上反对,但在这个过程中他却直以种生人勿近姿态应对所有人,也直以来遭受着全军上下关于他进军动机上质疑,这切都是因为八九个月前那场败仗。
而相对应而言,南阳城内赵官家更不好受。这些日子,作为势弱者方最高统帅,他每天都要接收和消化无数糟糕前线军报……和原本心理预想中这战过程不同,南京陷落、东京留守司远低于期望阻击效率,还有之前韩世忠战败,可以说件比件糟糕。
到最后,还要不要坚持在南阳守城这既定策略都成问题。
实际上,之前几日,赵官家自己都度动摇。
到此为止,不仅是赵官家和完颜兀术二人逃无可逃,各自决心在南阳继续自己与对方恩怨,双方也事实上将宋金第四次大规模攻防最终结果作为赌注,摆在南阳城上。
十月十日,金军抵达南阳城下第二日,双方便迅速爆发战斗,但过程和结果乏善可陈。
金人器械都未完备,谈何攻城?无外乎是驱赶京西百姓,强行扑城填河,以此来威慑城内,营造恐怖气氛罢。
而宋金战事来到第四个年头,甚至马上就要步入第五年,城上之人也早已经被磨成铁石心
不过,赵玖真还算好,因为他除重阳节那日时放浪之外,都还能把这种疑惧藏在心里不外露,以免失态。而其余人就没这‘镇定’……从梁红玉梁夫人亲自驰马来南阳汇报韩世忠战败,决心死守长社以后,南阳城上下便开始出现大面积动摇。
且不提必然出现士民逃亡南下风潮,也不说豫山大营前后杀几百个逃兵,只说赵官家身前左右,中枢那里却也开始渐渐偏向让赵玖本人无条件先行襄阳。
不能说先行襄阳有问题,这本就是原定策略之。
但是问题在于,前线已经如此悬危,如果赵官家此时主动走襄阳,那前面已经有全面失序征兆东京留守司部队,以及五河之间孤悬几座城池很可能会瞬间消散……前者会投降,会南下沦为军贼;后者基本上没有生路。
更重要点是,赵玖不能想象在岳飞此番打水漂,连去处都不知道情况下,自己若再失去韩世忠,那将来还能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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